“有！！！” 整齐划一、震耳欲聋的回应，响彻整个楼层，士气瞬间点燃。

大会结束，众人带着兴奋与压力各自投入工作。廖凡回到办公室不久，王凌便敲门而入，表情是一贯的平静，但眼神深处似乎多了一丝询问。

“坐，A。”廖凡示意他关上房门，用了旧称。

“陈主任找你了。”王凌坐下，陈述事实，语气肯定。

“嗯，昨晚。谈了两件事，一件是态度，一件是任务。”廖凡没有隐瞒，简单复述了与陈忠的对话核心，包括那份“启明”项目的重托。

王凌静静听完，点了点头：“组织也收到了相关风声。陈忠此行，确实带有考察和交托任务的双重目的。你的应对，组织评估为‘恰当且有力’。”

廖凡并不意外组织消息的灵通。他身体微微前倾，看着王凌镜片后平静无波的眼睛，缓缓说道：“王凌，帮我转达给‘陈稷’先生，以及你们组织。”

王凌目光微凝，示意他在听。

“第一，我对组织的理念和之前的支持，始终心怀感激。‘白泽’计划所指向的对信息秩序和科技伦理的思考，我深以为然，并会在‘启明’项目中，尝试融入一些初步的探索，比如针对青少年的信息素养教育模块、学习数据隐私的特别保护设计等。”

“第二，”廖凡语气加重，带着不容置疑的清晰，“星海科技，是我和我的团队共同创立、发展的公司。它的核心决策权、发展方向、商业利益，必须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我理解并尊重组织的一些原则和关注，也愿意在符合国家利益、不损害公司根本的前提下，与组织共享信息、探讨合作、甚至在特定技术方向协同研究。”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道：“但前提是，不影响星海的独立决策与发展自主性。我不是任何势力的附庸或纯粹的执行工具。我有我的判断、我的节奏、我的蓝图。无论是来自国家层面的任务，还是组织可能提供的‘建议’或‘资源’，最终都必须经过我的思考和判断，转化为符合星海整体战略的具体行动。如果组织认可这一点，我们可以继续这种互利共赢、保持适当距离的合作关系。如果组织期望的是更多的‘控制’或‘替代’，那么，恐怕我们未来的合作空间会非常有限。”

这番话，是廖凡经过深思熟虑后，对王凌背后组织的一次正式“划界”。他需要组织的技术视野和某些层面的信息，但绝不允许任何力量凌驾于他对星海的掌控之上。这是他的底线。

王凌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廖凡话语中的决心。最终，他推了推眼镜，点了点头，语气依旧平静无波：“明白。你的立场，我会准确转达。组织的目的在于引导和促进符合长远利益的技术发展与社会进步，而非控制具体的企业或个人。你的能力和独立性，恰恰是组织最初看重的原因之一。只要不偏离核心原则（国家利益、技术向善），你的自主性，理应得到尊重。”

这个回答，让廖凡稍稍松了口气。看来，这个神秘组织至少在现阶段，其行事逻辑更偏向于“孵化器”或“智库”，而非“操控者”。

“另外，”王凌补充道，“‘启明’项目涉及教育数据，敏感度极高。组织可以提供一些关于青少年数据保护国际前沿框架、教育知识图谱构建、以及高安全等级系统渗透测试方案方面的参考。是否采纳，由你决定。”

“感谢。相关资料发我，我会仔细评估。”廖凡接受这份善意，同时保持了决定权。

与王凌沟通后，廖凡彻底放下了包袱。他不再满足于只做战略决策者和资源协调者，决定亲自深入“启明”项目的最前线，展现他作为重生者、作为真正掌舵者的“硬实力”。

当天下午，他召集了“启明”项目核心突击队的首次全体会议。面对数十名从各部门抽调来的精英，廖凡没有让徐敏或王凌先做介绍，而是直接走到白板前，拿起笔。

“我知道，大家对这个项目感到兴奋，也充满困惑。国家级的、覆盖全学段的教育平台，听起来宏大，但具体做什么？怎么做？很多人心里没底。”廖凡的声音在会议室回荡，“现在，我给大家勾勒一个初步的蓝图，这不仅是产品目标，也是我们技术攻关和运营设计的总纲。”

接下来的一小时，廖凡的阐述让所有与会者，包括王凌和徐敏，都感到震撼。他不再是那个高屋建瓴的CEO，而像一位资深的产品架构师兼教育技术专家。

他清晰地将平台划分为“教、学、管、评、研、服”六大核心板块，阐述了各自的功能定位与数据流转关系。

他提出了“中央知识图谱+区域个性化适配”的内容架构理念，既要保证国家课程标准的统一性，又要允许地方特色资源的接入和个性化学习路径的推荐。

他详细描述了基于大数据和轻量级AI（以当时技术条件可实现的）的“学情画像”和“自适应练习”系统构想，如何在不增加师生负担的前提下，实现更精准的学习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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