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一口咬定沈家偷了沈冬儿,要人要钱;
沈家坚称不知情,反指贺家害人。
围观的村民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但大多对贺家的霸道行径感到不满。
村民们议论纷纷,有些人则是为沈冬儿担心,这才刚嫁过去第四天人就不见了,看样子也是凶多吉少了。
“唉!造孽呦!这才嫁过去四天就出事了,还不知道那丫头是生是死呢?”
“还不是她自己想攀高枝,荣华富贵哪有这么容易让她一个穷丫头给轻易得到的道理。”
“怪只怪她自己的母亲为了那些钱把女儿给送进了火坑,现在好了,人不见了。刚听那贺家的意思,好像得罪了贺家的姑爷,把她给打了还是怎么的。”
“这才第几天啊?过去就被打了,唉!只能说她该!”
“就是她再坏,还能有这贺家坏,你看看他们现在这嚣张的样子,来我们沈家坳来闹!”
村民们有为沈冬儿担心的,有说风凉话的,各抒己见。
而在人群外围,芊墨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一个普通的看客。
她一早听到沈家方向的喧闹,便叮嘱晚禾乖乖待在家里,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也不要对任何人说家里的事。
晚禾懂事地点头答应。
芊墨混在人群中,冷静地观察着这一切。
她看到贺家管家的嚣张,看到沈氏被打的狼狈,看到里正的为难,也听到村民们对贺家的指责。
她心中冷笑,贺家果然不会善罢甘休。
幸好她早有准备,将人藏得隐蔽。
她知道,贺家今天在沈家找不到人,绝不会轻易罢休,可能会扩大搜索范围。
她必须更加小心,也要想办法,尽快将沈毅和沈冬儿送出这个是非之地。
眼前的这场风波,才刚刚开始,更大的危机,或许还在后头。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更加坚定。
既然插手了,就要管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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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家一行人闹腾到日头西沉,将沈家本就贫瘠的院落翻了个底朝天,除了激起更多民愤和一片狼藉外,一无所获。
沈毅如同人间蒸发,沈冬儿更是踪影全无。
管家看着坐在地上耍赖哭嚎、实则也榨不出更多油水的沈氏,以及周围村民越来越不善的目光,知道再闹下去也于事无补,反而可能激起民变。
他阴沉着脸,走到瘫软在地的沈氏面前,弯下腰,声音如同毒蛇吐信,一字一句地砸进沈氏耳中:
“沈氏,你给我听好了!沈冬儿既然嫁进了贺家,那就是生是贺家的人,死是贺家的鬼!
想就这么算了?没门!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若不把人乖乖给我送回来,或者把聘礼一文不少地退还,到时候……”
他阴冷的目光扫过缩在墙角、吓得瑟瑟发抖的沈毅的一双儿女,特别是在那个五六岁的小孙女身上停留了片刻。
“……就别怪我们贺家不讲情面,带不走儿媳妇,带走个小丫头回去‘抵债’,也是一样!”
这话里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沈氏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哭都忘了,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这把二媳妇王氏吓的立刻护住自己的孩子,眼睛惊恐的盯着贺管家。
管家冷哼一声,不再看她,带着一群家丁,在村民们的指指点点和低声咒骂中,扬长而去。
直到贺家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暮色中,沈氏才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望着被翻得乱七八糟、如同遭了劫难的家,发出了一声绝望而凄厉的嚎哭。
这哭声里,有对女儿下落不明的恐惧,有对儿子安危的担忧,有对贺家威胁的惊惶,更有对那即将失去的三十两银子的剜心之痛!
……
村尾,芊墨家。
与沈家老宅的凄风苦雨不同,西厢房里虽然气氛凝重,却透着一股劫后余生的宁静。
沈冬儿在昏睡了一天一夜后,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芊墨给她用的系统出品的药物和掺了微量灵泉水的米汤效果极佳,不仅稳住了她的伤势,更在滋养她近乎枯竭的元气。
她先是茫然地看了看陌生的、却干净整洁的屋顶,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草药香,而不是贺家那令人作呕的霉味和血腥气。
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被虐打的痛苦、二哥的出现、夜间的逃亡……最后定格在大嫂芊墨那张平静却让人心安的脸上。
“醒了?”
一个温和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沈冬儿偏过头,看到芊墨正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散发着食物香气的肉糜粥走进来。
那一刻,复杂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她的心防。
愧疚、感激、后怕、屈辱……交织在一起,化作了汹涌的泪水,顺着她消瘦苍白的脸颊滚滚而下。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想要给芊墨磕头,却被芊墨轻轻按住。
“别乱动,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
芊墨将粥碗放在旁边的矮几上,语气平和,听不出什么喜怒。
“大嫂……呜……”
沈冬儿抓住芊墨的衣袖,泣不成声,声音嘶哑得厉害。
“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前……以前不是人……那样对你和晚禾……我……我还嫉妒你……骂你……我不是东西……”
她断断续续地忏悔着,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要不是你……我肯定就死了……”
她是真的后悔了。
在经历了贺家那非人的折磨后,她才真正体会到,以前在娘家,虽然穷,虽然娘刻薄,但至少不用每天活在恐惧和剧痛中。
而曾经被她看不起、肆意辱骂的大嫂,却在她最绝望的时候,给了她一条生路。
芊墨看着她哭得浑身颤抖,那张曾经带着刻薄相的脸,如今只剩下脆弱和悔恨,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她拿起布巾,递给沈冬儿:
“擦擦吧。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沈冬儿接过布巾,捂着脸,压抑地哭了许久,才慢慢平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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