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裹着紫灵兰的清香气钻进云归斋的木窗时，云逍正蹲在门口给从青岚村挖来的紫灵兰浇水。陶壶里的灵田水顺着指尖滴在花瓣上，泛着淡金的光——这是他上周特意回了趟青岚村，用竹篓装了半篓灵田土，连带着几株开得最盛的紫灵兰，连夜赶回中州的。苏清月举着块新雕的木牌蹦过来，红绸子裹着的牌子上“仙草阁”三个篆字刻得端方，刀痕里嵌着灵田的黑土：“你看这牌子——我按照你说的，用青岚村的灵田土封的边，风吹过来能闻到灵麦的香！”
雪团从她怀里跳下来，爪子扒着紫灵兰的花盆，凑过去闻花瓣，尾巴晃得像灵田的稻草人。云逍擦了擦手上的泥土，指尖碰了碰木牌上的“草”字——刀痕里的土果然带着股聚灵麦的清苦，像青岚村清晨的雾：“昨晚墨尘说，太爷爷当年的云栖斋招牌，也是用灵田土封的边——那时候路过的修士都说，隔着三条街能闻见云家灵草的香。”
墨尘的残魂飘在木牌上方，白衣的光裹着紫灵兰的香气：“你太爷爷挂招牌那天，灵田里的聚灵麦刚抽穗，他站在门口，摸着牌子说‘等这牌子挂稳了，云家的灵草就能走遍天下’。”他手指拂过紫灵兰的花瓣，光屑落在花瓣上，像晨露：“现在你把青岚村的灵植带来了，这牌子才算真正接了云家的脉。”
苏清月搬着梯子过来，把红绸子系在木牌上：“那我们现在就挂上去——让整个通元坊都知道，青岚村的灵田搬到中州啦！”她踩在梯子上，银环叮当作响，风掀起她的紫衣，露出里面绣着紫灵兰的衬裙——那是她昨天用灵草染的线，特意跟云逍的青布衫配成一套。云逍扶着梯子，生怕她摔下来：“慢着点——牌子要挂正，太爷爷的规矩，招牌歪了，灵草的香气会散。”
通元坊的周叔抱着盆从青岚村挖来的野菊进来，花瓣上还沾着灵田的晨露：“我跟我家那口子说，今天仙草阁开业，我得送盆花——这菊是我上周去青岚村收灵麦时挖的，跟云家灵田的菊一个味儿！”他把花盆放在门口的石墩上，摸着花瓣笑：“昨天有个丹宗的弟子路过，闻见紫灵兰的香，说要订十株养魂草——说是比药王谷的还醇。”
云逍接过周叔递来的茶，茶盏里飘着片紫灵兰的花瓣：“多谢周叔——等下开业，您要第一个选灵草，我给您留株三百年的紫灵兰，治您的老寒腿。”周叔搓着手笑：“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我那老寒腿，去年冬天疼得下不了床，还是你给的灵麦秆熬的汤管用。”
辰时三刻，苏清月剪断红绸，“仙草阁”的木牌在阳光下晃了晃，灵田土的香气瞬间散开来，引来了巷子里的修士。第一个进来的是个穿灰布衫的散修，鼻子抽了抽：“这灵草香——是青岚村的聚灵麦吧？我十年前去过青岚村，闻过这味儿！”他走到聚灵麦前，伸手碰了碰麦穗，指尖沾到点金芒：“哟，这麦还带着混元灵体的气？难不成是云家的灵田种的？”
云逍笑着点头：“是青岚村云家的灵田——这麦种了上百年，每一粒都吸足了灵田的灵气。”散修眼睛亮了：“那给我来两斤——我家那小子在炼气中期，正需要聚灵麦熬粥补灵气。”
接着进来的是丹宗的林小棠，背着药篓：“我是丹宗外门弟子——昨天闻见紫灵兰的香，特意来订养魂草。”她从药篓里拿出玉瓶：“这是药王谷的灵泉，送你们开业。”云逍接过玉瓶，指尖碰了碰她的手背，传过去点混元真气：“多谢林姑娘——你要的养魂草我留了最壮的，根须上还带着灵田的土。”
林小棠接过养魂草，放在鼻下闻了闻：“果然——这香气里有股灵田的温味，比我们丹宗培育的更醇。”她掏出块中品灵石：“这是订金，剩下的下次来取。”
苏清月蹲在旁边给雪团喂灵脉虾，雪团的爪子沾着金芒，蹭得她的紫衣上都是：“没想到这么多人——早知道多准备点灵草了。”云逍走过去，递给她一杯灵泉茶：“歇会儿——等下还有个重要的客人要来。”苏清月接过茶，喝了一口：“是天衍宗的人？我刚才推演星象，东边有颗星亮了——是我爹的星象！”
云逍的手顿了顿：“你爹？他来中州了？”苏清月吐了吐舌头：“可能是来抓我回去成亲——不过我不怕，有你在，他不敢把我怎么样！”她摸着云逍的手，银环蹭过他的掌心：“再说了，我们仙草阁这么热闹，他看到肯定会同意我留在这儿的。”
午时刚过，天衍宗的执法弟子骑着马过来，手里拿着份书信：“苏清月小姐——宗主让我带话，若你肯回宗门，逃婚罪一笔勾销，还能进天机阁。”苏清月叉着腰：“我不回去——我要留在仙草阁，跟云逍一起种灵草！”弟子看了看云逍，又看了看热闹的店铺：“那我回去复命——宗主说，你若后悔，随时可回。”
弟子走后，苏清月扑进云逍怀里：“你会不会嫌我麻烦？我爹肯定还会来的。”云逍摸着她的头发，闻着她发间的紫灵兰香：“不会——不管你爹来多少次，我都会站在你这边。”他指了指门口的牌子：“这牌子上有你的灵田土，有我的混元气，还有太爷爷的传承——我们一起守着它，好不好？”
夕阳西下时，仙草阁的客人终于散了。云逍蹲在门口给紫灵兰浇水，苏清月坐在他旁边，雪团趴在两人中间。墨尘的残魂飘在聚灵麦上方，白衣的光裹着温暖：“今天的营业额，比你太爷爷当年还多——云家的灵草，终于又走遍中州了。”
云逍摸着聚灵麦的穗子，穗子上的金芒映着夕阳：“等解决了幽冥阁，我们回青岚村——把灵田的聚灵麦全收了，运到中州来，让所有修士都能吃到青岚村的灵麦。”苏清月靠在他肩上：“那我们还要在青岚村盖座更大的仙草阁——门口种满紫灵兰，屋顶铺着灵麦秆，连窗户都雕着聚灵麦的图案。”
巷子里传来卖糖人的吆喝声，苏清月跳起来：“我去买个糖人——要灵麦形状的！”她跑出去，银环叮当作响，像灵田的风铃。云逍望着她的背影，左眉的月牙疤泛着淡金，手里的浇水壶还滴着灵田的水——那是从青岚村带来的，壶底沉着片槐树叶。
风掀起“仙草阁”的木牌，灵田土的香气飘得很远，连通天城的顶端都能闻到。远处的幽冥渊里黑雾还在翻滚，但云逍知道，只要有灵田的香、家人的陪伴、苏清月的笑声，他就能守住这一切——守住云家的传承，守住青岚村的灵田，守住玄沧界的灵草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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