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下芸婶和石头母子,几乎掏出了一半季达的家底,还附带了一筐让他哭笑不得的蔫萝卜。末世生存,一个人是绝境,三个人,尤其是两个看起来靠谱的成年人(和一个半大孩子),那就是一一支队伍了!
回到那间廉价大车店的通铺,季达看着面前依旧有些惶惑不安的母子俩,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显得像个靠谱的领导者——尽管他的年龄和脸蛋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芸婶,石头,”他尽量用平稳的语气开口,“钱花了,人齐了,接下来,咱们得琢磨怎么把这钱再赚回来,还得赚得更多。首先咱们得有个营生。”
芸婶闻言,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眼神里却透出一丝期盼和谨慎:“东…东家,”她似乎还不习惯这个称呼,“您有什么打算?我们母子…能做什么?”她曾是官家夫人,即便落难,仪态和思维仍在,知道此刻必须紧紧抓住这年少的东家。石头则挺了挺瘦弱的胸膛,眼神灼灼地看着季达。
季达很满意他们的态度,笑道:“别叫东家,听着生分。咱们算是…合伙人吧。我出主意出本钱,你们出力”他指了指自己之前藏起来的简易炉具和剩下的几个焦饼,“我之前在县城卖过,这种饼叫糖芝麻焦饼,生意还行。但在这府城,担着炉子卖这焦饼可养不活咱娘三,得有个正经铺面,才能做大做强。”
“铺面?”梅婶眉头微蹙,“府城的铺租可不便宜,而且好的地段…”
“婶子,我知道,”季达打断她,“咱们钱不多,不能租那繁华地段的旺铺。您见识多,您觉得,咱们该在哪落脚?”
梅婶沉吟片刻,眼中闪过思索的光芒。她毕竟曾是官家夫人,对城市布局和人情世故有些了解:“东家…少爷,”她换了个稍显亲近的称呼,“若说既想有人流,租金又相对便宜,妾身以为,靠近城门或是大车店附近,或许可以一试。”
她分析道:“城门附近,进出城的贩夫走卒、过往行人多,虽不及城内繁华,但需求实在,求个饱腹实惠。大车店附近,南来北往的客商、赶车的把式、脚夫聚集,他们手头或许比寻常百姓宽裕些,也舍得花钱吃口热乎的,况且看你这饼应该能存放,路上也能吃。而且这些地方,铺面租金想必比那黄金地段低廉许多。”
季达越听眼睛越亮:“有道理!就按您说的办!咱们的第一波目标客户就是这些辛苦奔波、需要一碗实惠又好吃的热食下肚的人!”
说干就干。接下来的两天,季达和石头几乎跑断了腿。梅婶则坐镇大本营,负责整理他们那点微薄的家当,并利用她识文断字的优势,开始琢磨如何办理那至关重要的“市籍”。
寻找铺面的过程并非一帆风顺。城门附近虽有客流,但合适的铺子要么早已有主,要么破败得根本无法使用,要么租金依旧超出他们的承受范围。两人吃了不少闭门羹,也被一些势利的牙人冷嘲热讽过。
“小屁孩儿,毛都没长齐就想学人开店?回家吃奶去吧!”一个牙人当着他们的面砰地关上了门。
石头气得脸色通红,拳头攥得紧紧的。季达却拉住了他,面色平静:“石头,记住今天这嘴脸。等咱们发达了,让他高攀不起。末世…呃,做生意,脸皮要厚,心态要稳。”
就在他们几乎要绝望,转机出现了。在靠近西城门、离一个大车马店不远的一条岔巷口,他们发现了一个极其不起眼的小铺面。
铺子原来是个卖粗陶器的,因为生意不好关门了。位置确实偏,不在主街上,需要拐个弯才能看到。门脸窄小,里面空间也不大,大概只能摆下三四张桌子。而且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墙皮斑驳,门窗吱呀作响。
但它的优点同样突出:租金极其便宜!后面是带了一个小小的灶间和一个厢房的小院,可以堆放杂物甚至住人!最关键的是,它离那车马店几乎背靠背,能闻到那边传来的牲口和人群的气味,潜在客源丰富。
“就这里了!”季达一拍大腿,虽然这铺子比他想象的还要破旧,“偏僻有偏僻的好处,咱们东西好,香味能飘出去,自然能把人引来!这叫‘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古代版!”
芸婶来看过后,也觉得条件简陋,但考虑到现实情况,也点头同意:“位置尚可,租金确实低廉,后面能住人也省了另寻住处的开销。只是…需得好生打扫修葺一番。”
租铺面、办市籍的过程,芸婶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她出面与房东洽谈,言谈举止落落大方,虽衣着朴素,却自带一股令人不敢小觑的气场,成功以极低的价格签下了租契。办理市籍时,她也是不卑不亢,与市吏打交道条理清晰,又悄悄塞了点微不足道的“茶钱”(季达教她的),竟然顺顺利利地把事情办了下来,没遇到太多刁难。
季达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捡到宝了!这芸婶绝对算个人才!行政、外交一把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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