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打发走缠人的冯小怜,草草用过晚饭,季达回到书房,杜衡早已等候在此,脸色却有些凝重。
“东家,张老五那边有紧要汇报。”杜衡压低声音,“是关于…东平郡梁山李希宗大小姐李祖漪的。”
季达端起茶杯,吹了吹气:“哦?朝廷不是放弃搜寻,只剩悬赏了吗?听说高欢都准备让他儿子高洋和李祖娥订婚了。”他语气平淡,带着一丝对世俗偏见的唏嘘,“这世道,女子名节大于天,即便找回来,恐怕也…唉,可惜了。”他以为只是寻常情报同步。
杜衡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东家…情况有变。张老五汇报…我们的人,把李小姐…给救了。”
“噗——!”季达一口茶全喷了出来,溅湿了桌上的公文。他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盯着杜衡:“什么?!救了?救了就赶紧给人家送回去啊!”
杜衡看着季达的样子,更犹豫了:“人被车马行的人带回郯城了!”季达懵了,他眼前瞬间闪过冯小怜嗔怒的脸、张丽华委屈的眼、司徒翠花冰冷的眼神,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我这冯小怜还没搞定,张丽华和翠花就够我喝一壶了,这又来一个?就算将来要三妻四妾,也不能是这么个加法啊!这是要开女子书院吗?”
杜衡一脸无奈,苦笑着解释道:“东家息怒,此事…说来话长,阴差阳错啊。”
他详细道来:原来,当日李希宗家眷车队在梁山遭劫时,季记车马行的一支车队就在后方不到两里处。带队的是因伤从“过山风”退下来的老手刘把式。刘把式经验丰富,见前方有变,立刻指挥车队隐蔽起来。不久,就见山贼被李府护卫击溃,四散奔逃。其中一股山贼骑马朝着车马行藏身的方向跑来,马背上还劫掠了一名女子。那女子极其刚烈,在马背上拼命挣扎,竟趁山贼不备,拔下头上发簪猛刺马腿!山贼吃痛,女子也被甩下马背,摔晕过去。山贼欲下马捞人,刘把式见那女子衣着不凡,又见其刚烈,心生恻隐,便带人冲出去救援。山贼见对方人多,后面又有追兵,只得仓皇逃窜。而李府的追兵一心剿匪,并未留意到路边的“商队”。
季达听到这里,急得拍桌子:“那后来呢?等人醒了,说明身份,赶紧送回去啊!刘把式是木头吗?”
杜衡叹道:“问题就出在这里。刘把式当时也想送还,可李府车队已然戒严,他两次试图靠近说明情况,都被如临大敌的护卫驱赶,根本无法接近。无奈之下,他只好先将昏迷的李小姐安置在货车上,带到了此行目的地聊城。等李祖漪三天后醒来,刘把式立刻表明身份,想送她回家。可谁知…李小姐得知刘把式是您季记车马行的人后,竟死活不肯回去了!问什么都不说,只铁了心要来郯城找您!刘把式不敢用强,又无法交代,只得…只得将人带了回来。”
季达彻底懵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这叫什么事儿啊?英雄救美?然后美人赖上了?可他和李祖漪仅在沂城有过几面之缘,连话都没说上几句,何至于此?
“人…人呢?”季达扶着额头,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杜衡低声道:“人现在安置在府衙后院的厢房里(季达平日多住季府,府衙后院基本空置)。一路由刘把式妻子照料,倒也安稳,只是…坚持要见您。”
季达瘫坐在椅子上,望着屋顶,心中一片茫然。冯小怜还没安抚好,这又来个身份更敏感、态度更坚决的李祖漪!这桃花运…不对,这分明是桃花劫啊!他仿佛已经看到,得知此消息后的冯小怜会是如何的暴风骤雨,司徒翠花又会如何的“磨刀霍霍”…这郯城后宅,怕是要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腥风血雨”了。
“唉…”一声长叹,在书房中久久回荡。季达只觉得,这县令当得,比上辈子当社畜操心KPI还要累心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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