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她忽略的瞬间,此刻如同潮水般涌来。
她想起刚认识千里凌耀时,对方还是个在训练场上肆意“摆烂”的马娘,抱着一袋抹茶大福,眼里满是桀骜不驯。第一次和她比试,被她突然爆发的“血腥暴君”领域震撼到;想起每次训练时,两人不自觉地较劲,她跑快一步,千里凌耀就会立刻跟上,那种棋逢对手的快感,是其他人给不了的;想起千里凌耀训练受伤,她表面上不动声色,却悄悄让气槽打听她的恢复情况,甚至匿名送了最好的伤药;想起有马纪念冲线前,两人肩膀相抵、互相较劲的瞬间,她感受到对方身上的力量与温度,心里涌起的莫名悸动。
原来,从很早以前,这份感情就已经悄悄生根发芽。她以为是对强者的欣赏,是对对手的认可,却不知道,早已在日复一日的较量与陪伴中,变成了更深沉的喜欢。
她习惯了赛道上有千里凌耀的身影,习惯了每次冲线后第一眼看到她,习惯了为她的胜利而喝彩,也为她的失利而担忧。她甚至在有马纪念前,特意找了罕见的金丝面料,送给千里凌耀做决胜服,只因为觉得“只有这样的衣服,才配得上我的对手”——可那份“配得上”,何尝不是藏着不想让她输给别人的私心?
昨晚的庆功宴,酒精卸下了她所有的伪装和克制。她终于鼓起勇气,想把这份藏了许久的心意说出口,想告诉千里凌耀,她不仅是她的对手,更是她放在心底最重要的人。可偏偏,她喝醉了,睡着了,错过了那个唯一的机会。
而现在,千里凌耀已经和丸善斯基在一起了。
那个总是围着千里凌耀转、为她准备各种抹茶甜品、在她身边笑得像太阳一样灿烂的女孩,终于得到了她的心意。她们是般配的,一样的温暖,一样的热爱生活,一样的在赛道上奋力奔跑。
鲁道夫放下手中的三明治,再也吃不下一口。心口的堵闷感越来越重,像压着一块巨石,让她喘不过气来。她站起身,对千明代表和气槽说:“我去训练场走走。”
“可是鲁道夫先生,早餐还没吃完……”千明代表担忧地说。
“不用了。”鲁道夫的声音有些沙哑,转身走出了宿舍。
训练场上阳光正好,不少马娘在进行日常训练,欢呼声和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活力。可鲁道夫却觉得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她的目光下意识地在人群中搜索,却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银白身影。
她走到曾经和千里凌耀一起训练的赛道旁,脚下的塑胶跑道还残留着阳光的温度。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两人并肩奔跑的画面:她穿着玄黑皇甲,千里凌耀穿着金白帝袍,气场碰撞,速度不相上下,偶尔对视一眼,眼里满是较劲与默契。
“明明……昨晚就差一点。”鲁道夫低声自语,粉紫色的眼眸里满是怅然。如果她没有喝醉,如果她没有睡着,如果她把那句话说出口了,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可没有如果。
她抬手,轻轻抚摸着胸前的位置,那里空荡荡的,却又沉甸甸的。她终于明白,自己昨晚丢的是什么——是藏在心底许久的告白,是向千里凌耀表达心意的机会,是那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喜欢。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笑声。鲁道夫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见千里凌耀和丸善斯基手牵手走了过来。
千里凌耀依旧穿着那件白色的连衣裙,银灰色长发披在肩头,右侧刘海的红发格外醒目,手腕上戴着一条银色的手链,上面挂着一个小小的抹茶大福吊坠,在阳光下闪着淡淡的光芒。丸善斯基穿着鹅黄色的连衣裙,粉色的丸子头俏皮可爱,两人手牵手,步伐一致,偶尔对视一笑,眼里满是化不开的甜蜜。
丸善斯基不知道说了什么,千里凌耀笑了起来,眉眼弯弯,温柔得像月光。那种笑容,是鲁道夫从未见过的,带着被爱意包围的柔软与幸福,耀眼得让她不敢直视。
鲁道夫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躲到了旁边的广告牌后,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刺痛感蔓延开来。她看到丸善斯基凑近千里凌耀,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而千里凌耀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没有躲闪,反而抬手轻轻抚摸着丸善斯基的头发,动作温柔至极。
原来,她们真的在一起了。
那份堵在心底的闷感,终于变成了清晰的失落。鲁道夫靠在广告牌上,缓缓闭上眼,粉紫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泪光。她一直以为,自己和千里凌耀是天生的对手,也是最懂彼此的伙伴,却没想到,在她还没来得及认清自己的心意时,对方的身边已经有了别人。
她想起昨晚在走廊里,自己未说完的话:“我一直……很在意……”
在意你的每一场比赛,在意你的每一次喜怒哀乐,在意你是否安好,在意你身边有没有其他人。这份在意,早已超越了对手和伙伴的界限,变成了深入骨髓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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