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近来怎么样?夜里还哭吗?”江昭容一边逗着儿子,一边问奶娘。
“回娘娘,殿下如今可有劲了,白天能自己玩好久,夜里也不怎么哭了,一觉能睡到天亮。”奶娘笑着回话,语气里满是欣慰。
江昭容点了点头,又抱了三皇子一会儿,才把他递还给奶娘,叮嘱道:“天太冷了,别带殿下出去逛,殿里多添两个炭盆,别冻着他。”三皇子的身子还娇嫩,她可不敢有半点马虎。
吩咐完奶娘,江昭容才回了正殿。
冬水连忙递上一个汤婆子,又帮她把窗户掩紧,防止冷风灌进来。“娘娘,府里派人送了封信来。”一个小宫女捧着信封进来,躬身行礼后,把信递给了冬水。
冬水接过信,仔细检查了一遍,才递到江昭容手里。
江昭容拆开信封,先看了落款——是她父亲的字迹。等她把信看完,眉头轻轻皱了起来,抬手吩咐:“把这信烧了吧,别留下痕迹。”
“娘娘,可是府里出什么事了?”冬水见她脸色不对,连忙问道。
“没什么大事,就是父亲要送个人进宫。”江昭容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语气带着几分冷笑,“是二房的江疏月,父亲说让她进宫后,跟我互相扶衬——说白了,就是不满意我如今的处境,想让二房也分一杯羹。”
冬水愣了一下,随即愤愤不平地说:“二房的也敢跟娘娘比?您是长房嫡长女,如今是昭容,还有三皇子傍身,她哪能威胁到您?”
“话是这么说,可防人之心不可无。”江昭容的眼神冷了些,“在这宫里,光有背景没用,还得有手段。我倒要看看,江疏月有多大能耐。”她顿了顿,又吩咐道:“冬水,等她进宫后,你找几个聪明可靠的人,安排到她身边当差,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奴婢明白。”冬水连忙应下,又给她斟了杯热茶,“娘娘别气,那三小姐不过是个庶女,成不了气候。您如今要对付的,不还是温淑妃和皇后娘娘吗?徐婕妤那边折损了一半,暂时翻不起浪。”
江昭容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你说得对,眼下最重要的是选秀,其他的事,先放一放。”
——
凤仪宫里,锦姝也收到了一封信,不过不是定国公府来的,而是丞相府。
秋竹捧着信封走进来,轻声禀报:“娘娘,丞相府送了封信来。”
“丞相府?”鸢尾正在给锦姝整理安胎的药材,闻言愣了一下,有些惊愕地说,“不会是……沈公子送来的吧?”府里的人都知道,沈知昀对锦姝的心思,只是如今锦姝已是皇后,没人敢再提。
“休得胡说!”秋竹连忙打断她,语气严肃,“娘娘如今是中宫皇后,沈公子是臣子,怎么能乱说这种话?”
鸢尾也知道自己失言了,连忙低下头:“奴婢知错了。”
锦姝也轻轻训了她一句:“往后说话注意些分寸,凤仪宫的人,不能失了规矩。”好在凤仪宫的下人都是秋竹一手调教的,忠心可靠,不会乱传闲话。
她接过信封,拆开一看,里面的字迹清秀娟丽,不是沈知昀的,倒像是女子的笔迹。“是沈昭怜。”
锦姝一眼就认了出来——沈昭怜是丞相府的大小姐,也是她的手帕交,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笔迹自然熟悉。
可等她把信看完,脸色却沉了下来,忍不住低声道:“沈昭怜这是疯了不成?居然想进宫来陪我?”
秋竹也凑过来扫了两眼,沈昭怜是丞相府嫡女,身份尊贵,嫁个王侯将相当正妻都绰绰有余,怎么会想进宫?
“娘娘,沈小姐许是太记挂您了,才会有这个想法。”秋竹走上前,帮锦姝轻轻捏着肩膀,小声劝道,“您也别太气,她也是一片心意。”
锦姝瞪了她一眼:“秋竹,你到底站哪边的?”沈昭怜以前没少给秋竹、鸢尾带好东西,什么新奇的点心、精致的首饰,从不落下,秋竹帮她说好话,倒也不意外。
秋竹被她逗笑了,连忙说:“奴婢当然是站在娘娘这边的,只是沈小姐也是您的好手帕交,您别跟她置气。”
锦姝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她的性子我知道,一旦决定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她顿了顿,吩咐道:“秋竹,你派人去丞相府给她传个话,就说我已知晓此事,让她好好考虑清楚,别一时冲动。”
秋竹应声退下了。
锦姝靠在软榻上,心里五味杂陈——说不高兴是假的,沈昭怜是她最好的闺中密友,要是能进宫陪她,往后宫里的日子也能热闹些;可更多的是担心和气愤,皇宫是个吃人的地方,沈昭怜性子虽不单纯,但进来了未必能应付得了那些争斗。
“希望她能想明白吧。”锦姝轻轻摸了摸肚子,小声呢喃——要是沈昭怜真的来了,她无论如何,都要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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