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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婕妤正临窗翻着一卷《宫闺训》,指尖划过洒金书页,目光却时不时飘向窗外——廊下那丛秋海棠开得正盛,粉白花瓣沾着晨露,倒让这深宫多了几分鲜活气。
鎏金铜炉里的沉香燃得慢,一缕轻烟缠着窗纱往上飘,将她身上月白绣玉兰的宫装衬得愈发素雅。
她如今是从三品的位子了,自然是今非昔比,连带着她的母亲余姨娘在府中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这日说是府中递了信。
“主子,”秀菊轻步进来,手里捧着个描金小漆盒,声音压得低,“府里递了信,是余姨娘亲笔写来的。”
妍婕妤指尖一顿,合上书卷,淡淡道:“呈过来。”
秀菊忙将漆盒打开,取出里面叠得整齐的素笺。
妍婕妤放下书卷,接过素笺时,指腹不经意触到笺角,还带着几分从宫外传来的微凉。
她缓缓展开,那一笔娟秀却带着几分拘谨的字迹,果然是余姨娘的——余姨娘出身丹州商户,虽识得几个字,笔力却远不及宫中女子那般舒展。
妍婕妤望着字迹,思绪不由得飘远。
余姨娘原是丹州余家的二姑娘,当年余家做着绸缎生意,也算当地小有声望。可偏生父贪心,要跟风往北边运丝绸,谁知遇上大雪封路,货物全冻坏在半道上,不仅赔光了家底,还欠了一屁股债。生父同商队连人带货困在山里,等找到时早已没了气息。
家道中落时,余姨娘刚及笄,生得一副好皮囊——肤如凝脂,眼似秋水,丹州城里曾有不少公子哥盯着。
可败落的家室,哪还容得下这般好样貌?没过半年,生母又染了急病去了,好好的家一下散了。
若不是那年二房老爷去丹州做生意,偶然见了余姨娘,如今怕是早嫁去哪个乡野村落,每日围着灶台、田地打转,哪还有机会在府中安身,更别提借着自己的势抬高地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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