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大口吃着米饭，一边夹着菜，腮帮子塞得鼓鼓的，还含糊不清地连连感慨：“得救了…我的舌头终于得救了…前两天吃的都是什么呀…还是华夏菜最好吃！”

成志贤看着她狼吞虎咽却又无比满足的样子，自己胃口也好了不少。

他细心地帮她夹着离她稍远的麻婆豆腐，提醒她：“慢点吃，别噎着。这个有点辣。”

“唔唔，知道啦欧巴！”德善点头如捣蒜，动作却一点没慢下来。

看着她嘴角沾上了一点点酱汁，成志贤再次拿起纸巾，很自然地伸过去，轻轻帮她擦掉。

这一次，德善没有躲闪，只是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甜甜地笑了：“谢谢欧巴！”

这温馨的一幕落在不远处站立的影一眼中，他那万年不变的表情似乎也柔和了一瞬。

主事对这个叫德善的小姑娘，确实与众不同。

一顿饭下来，德善吃得心满意足，之前的惊吓和带英菜带来的阴影，彻底被这顿地道的中餐治愈了。

她摸着微微鼓起的小肚子，靠在椅背上，像只慵懒的猫咪。

“吃饱了？”成志贤含笑问道。

“嗯！超级饱！”德善用力点头，然后像是想起什么，凑近一点，小声说，“欧巴，我们以后…能不能尽量不吃带英菜了？”

看着她那心有余悸又带着点小恳求的表情，成志贤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伸手又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听你的。”

离开餐厅，伦敦的阴霾似乎也散去了一些。成志贤牵着德善的手，漫步在异国的街头。

经历了刚才的小小风波和此刻的温馨满足，两人之间的那种依赖与信任，似乎又加深了一层。

对成志贤而言，这趟带英之行，除了视察资产，能有这样宁静温暖的时刻相伴，似乎也变得更有意义了。

1980年8月21日，成志贤估摸着假期快结束了，便给远在寒国的父亲成立才打了个电话。

“阿爸，是我，志贤。”

“嗯，在带英玩得怎么样？”成立才的声音透过越洋电话线传来，带着一丝杂音，但依旧沉稳。

“一切都好。”成志贤汇报完正事，语气稍微顿了顿，“阿爸，我想…再多待几天。”

“哦？还有事？”

“嗯…德善那丫头，还没玩够，兴致正高。我想陪她再多逛逛。”成志贤找了个合情合理的借口，语气自然。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成立才了然的声音：“行，知道了。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是，谢谢阿爸。”

挂了电话，成志贤看着窗外伦敦的街景，嘴角微扬。多出来的这几天，就当是给那个小丫头的额外奖励吧。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的足迹遍布了伦敦及其周边着名的旅游胜地。

在威斯敏斯特区域，站在国会大厦和大本钟下，德善仰着头，发出“哇”的惊叹。

“欧巴，这个钟好大啊！比我们学校的钟大太多了！”

“嗯，这是伦敦的标志。”成志贤站在她身后，很自然地伸手帮她扶正了被风吹歪的渔夫帽，动作轻柔。

在威斯敏斯特教堂庄严肃穆的氛围里，德善变得安静下来，小声问：“欧巴，这里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嗯，很多国王女王在这里加冕。”成志贤低声解释，牵起她的手，防止她在幽暗的走廊里走丢。德善紧紧回握住他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心里格外踏实。

路过白厅街和唐宁街10号，她好奇地张望，成志贤则耐心地告诉她哪里是首相住的地方。

观看白金汉宫皇家卫兵换岗时，德善被那些戴着高高熊皮帽、动作刻板的士兵逗笑了。

“欧巴，他们的帽子好滑稽哦！走路好像机器人！”

成志贤看着她笑得前仰后合，眼里带着纵容的笑意，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小声点，别打扰人家‘机器人’工作。”

参观伦敦塔时，看到闪耀的王冠珠宝，德善的眼睛瞪得溜圆，趴在玻璃柜前看了好久。

“好漂亮啊…欧巴，你说我戴上去会好看吗？”她异想天开地问。

成志贤忍俊不禁，揉了揉她的头发：“小傻瓜，那是女王戴的。不过…”他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你戴别的，也会很好看。”

德善的脸颊悄悄红了。登上塔桥桥廊，俯瞰伦敦市景和泰晤士河，成志贤很自然地站在她外侧，为她挡住高处吹来的风。

在大英博物馆浩瀚的馆藏前，德善有点看花了眼，成志贤便挑着有趣的展品，比如罗塞塔石碑，用简单易懂的话给她讲解背后的故事。

在国家美术馆，他指着梵高的《向日葵》告诉她这幅画多么有名，德善虽然不懂艺术，但看得很认真。

在自然历史博物馆那巨大的恐龙骨架下，德善吓得往成志贤身边缩了缩，成志贤笑着揽住她的肩膀：“假的，怕什么？”

他们也在皇家公园里享受悠闲时光。在海德公园宽阔的草地上，德善像脱缰的小马驹一样跑了一会儿，累了就跑回来，挨着成志贤坐在长椅上，分享着同一瓶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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