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下一郎的求救信和鬼子国内被煽动起来的舆论,果然给鬼子外务省带来了不小的压力。很快,一份措辞“严重关切”的外交照会就摆在了全小将的办公桌上。
紧接着,鬼子驻寒国大使,那位总是梳着一丝不苟油头、戴着金丝眼镜的山本大使,亲自屁颠屁颠地跑到了青瓦台求见。
会客室里,山本大使努力维持着外交官的矜持,但眼神里的焦急藏不住:“大统领阁下,关于我国公民村下次郎被贵国情报部门非法拘禁,并面临不公正指控一事,我国政府表示严重关切和强烈抗议!这严重损害了寒鬼友好关系,我们敦促贵方立即无条件放人,并追究相关人员的责任!”
全小将坐在主位上,手里把玩着一支钢笔,脸上挂着标准的、让人捉摸不透的官方笑容,仿佛在听一段不太有趣的天气预报。
“山本大使,你的心情,我理解。”全小将慢悠悠地开口,语气像是在拉家常,“年轻人嘛,火气旺,做事可能冲动了点。这个成志贤科长,是我们情报部门的干将,能力是有的,就是有时候……嗯,比较坚持原则。” 他把“坚持原则”四个字咬得稍微重了那么一点点。
“关于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他继续打着太极,“你放心,我们寒国是法治国家,一切都会依法依规办理。我已经亲自过问,让人去和成科长沟通了,让他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要考虑国际影响嘛!”
山本大使一听“亲自过问”、“正在沟通”,仿佛看到了希望,连忙追问:“那不知大统领阁下,何时能有确切消息?村下次郎先生已经被扣押多日,我们非常担心他的人身安全!”
“快了,快了。”全小将摆摆手,笑容可掬,“沟通总是需要时间的嘛,要耐心。大使先生可以先回去等消息,一有进展,我马上让人通知你。”
山本大使将信将疑,但面对全小将这副“我很重视,正在处理”的姿态,也不好再逼问,只能憋着一肚子郁闷和不安,起身告辞。
第二天,山本大使又来了。还是那套说辞,还是那副焦急的表情。
全小将依旧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山本大使,不要急嘛。沟通已经有了初步进展,成科长那边表示会重新审视证据。你再回去等等,很快,很快就有结果了。”
第三天,山本大使顶着黑眼圈再次踏进青瓦台。
全小将:“哎呀,大使先生,你看你,都憔悴了。事情正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我们已经认识到了问题的复杂性,正在研究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案。你再耐心一点……”
第四天,第五天……日子一天天过去。
山本大使几乎成了青瓦台的打卡上班族,每天准时出现,问题永远是那一个,得到的答复也永远是“正在沟通”、“很快解决”、“要有耐心”这几句话排列组合。
全小将的太极拳打得那叫一个炉火纯青,态度好得让人挑不出毛病,但实质性进展?没有!连村下次郎是死是活都没个准信。
山本大使从最初的满怀希望,到后来的焦虑不安,再到最后的近乎绝望和愤怒,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无形绳子牵着鼻子走的驴,前面永远吊着一根叫做“很快了”的胡萝卜。
而全小将呢?每次打发走山本大使,他回到办公室,心情都颇为愉悦。他乐得看到成志贤给他讨厌的鬼子们添堵,这种既能维护自己人(某种程度上),又能让对方吃瘪还说不出的感觉,非常符合他的行事风格。他甚至私下对心腹调侃:“这个山本,比我家那只报晓的公鸡还准时。”
与此同时,在西冰库那阴森的地下深处,关于村下次郎的“司法程序”正在“高效”且“严谨”地推进。证据?有他本人画押的(在各种“关怀”下获得的)间谍罪供词。审判?走个过场。判决?毫无疑问。
时间一晃,就到了十一月份。汉城的天气开始转凉。
某天清晨,天刚蒙蒙亮,西冰库后方一块临江的、生人勿近的空地上。村下次郎被两名面无表情的士兵拖了出来。他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眼神涣散,嘴里喃喃着含糊不清的词语,也许是求饶,也许是诅咒。
一名行刑官上前,核对身份,宣读判决书(尽管没人认真听)。然后,他退后一步,对负责行刑的士兵点了点头。
士兵举起了步枪,枪口对准了那个蜷缩在地上的身影。
山本大使今天照例准备去青瓦台“上班”,车子刚驶出大使馆,他似乎心有所感,莫名地一阵心悸。
与此同时,在西冰库——
“砰!”
一声清脆而短促的枪响,划破了清晨的宁静,很快被汉江的风声和城市的苏醒声所淹没。
一个卑劣的灵魂,为他酒驾逃逸、漠视人命的行为,以及被强行赋予的“间谍”身份,付出了最终的代价。或许在扣动扳机的那一刻,行刑的士兵心里想的是:“下辈子开车记得看路,别喝酒,尤其别撞我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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