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小萤立刻从背包里取出魔法苹果，她将苹果递到一头麋鹿嘴边，甜盐也学着她的样子，给另一头喂食。

起初，麋鹿没什么反应，只是机械地咀嚼着。

但吃着吃着，它们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眼睛微微转动，看向了栖小萤和甜盐。

栖小萤又取出治愈药剂，小心地涂抹在它们鹿角的伤口上。

药液清凉，触碰到伤处时，麋鹿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没事了，没事了。”

栖小萤轻声说着，手掌温柔地顺着麋鹿的脖颈抚摸下去。

甜盐也踮起脚，用自己毛茸茸的脸颊蹭了蹭麋鹿的前腿。

那一刻，仿佛有什么东西悄然苏醒。

两头麋鹿的眼睛里，那层麻木的灰翳逐渐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湿润的光亮。

它们低下头，轻轻蹭了蹭栖小萤和甜盐的手心。

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

紧接着，栖小萤注意到，【畜牧先驱帽】反馈的信息突然变了：

【状态：不可探查】

她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

帽子只能探查“没有自主意识”或“意志尚未觉醒”的可驯养动物。

而现在这两头麋鹿，显然已经意识回笼。

栖小萤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只是一个苹果，一点药剂。

就真的，对痛苦到麻木的生灵来说，

只是一点点甜，就能燃起希望。

她看着眼前这两头麋鹿渐渐清亮的眼睛，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救赎很多时候并不需要多么惊天动地的壮举。

这样情感丰富，容易满足的生灵。

到底要吃多少苦，才能让自己变得麻木。

与此同时，栖小萤发现自己能跟麋鹿交谈了。

但麋鹿没有多说什么，栖小萤也没有多问。

其中一头体型稍大的麋鹿轻轻踏了踏前蹄，低下头，将温热的鼻息拂过栖小萤的手背。

她在问：“你们要去哪里？”

栖小萤望着一旁那满当的两个派送袋。

从袋子里随意取出一个小礼盒，学着赵六的样子低声念诵：“伟大的圣诞老人，请为我指引方向。”

礼盒表面浮现出一个蓝色的箭头，指向风雪中的某个方向。

她对麋鹿说：“拜托了，今天可能要去很多地方。”

顿了一下，她又补充道：“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栖小萤迅速打开系统界面，进入【萤火店铺】的寄售屋，飞快地买下了一个空礼盒。又买了个可爱造型的公仔暖手宝。

以及一大把从至山买的“雪花糖”。

栖小萤仔细地把暖手宝和糖果塞进礼盒，系好丝带。

“甜盐，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说完，她便转身迅速回到了那个小男孩居住的木屋。

栖小萤敲了敲门。门很快被打开。

小男孩还抱着那个金色丝带的礼盒，看到去而复返的栖小萤。

眼睛睁得圆圆的：“小精灵姐姐？你怎么又回来了？”

栖小萤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与他齐平，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我刚才发现，给你的礼物不小心送错了。”

“这个才是真正属于你的圣诞礼物。”

她将那个装满暖手宝和糖果的新礼盒递过去：

“我们可以交换一下吗？”

小男孩没有过多犹豫，高兴的点头：“好！”

他把原来的礼盒交给栖小萤，接过新的礼盒，立刻感觉到重量要重上许多。

小脸上顿时绽开惊喜的笑容：“谢谢小精灵姐姐！”

栖小萤摸了摸他的头：“要天天开心。”

“嗯！”小男孩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姐姐你也是！”

离开木屋后，栖小萤看着手中那个原本要送给小男孩的“危险礼盒”，眼神沉了沉。

她回到甜盐和另一头麋鹿身边，将两个巨大的派送袋摊开在雪地上。

“规则只说要把礼物送到，没说不能换内容。”

栖小萤安静的说着。

“而且收礼人我们也不知道里面原来是什么，就算我们提前换了里面的东西，自然也不会被投诉。”

甜盐似懂非懂，但她从来不会质疑栖小萤的决定。

不过在知道拆礼盒有危险后，甜盐十分强硬的表示，这些礼盒必须要她来拆。

她现在的血量也很多了，完全不用担心礼盒造成的意外。

栖小萤也没拒绝，只是双手交叠捂住胸口。

看起来一脸欣慰：“孩子长大了，都这么会心疼人了。”

甜盐立刻扭过头，用手捂住了脸。

简直没眼看。

甜盐在那小心翼翼地拆礼盒。

栖小萤则从背包里不断取出各种安全有趣的小物件。

从至山买的纪念品、魔法水果、手工编织的小围巾、甚至还有几本她从寄旅星带来的、适合孩子看的图画书副本。

她们就在冰天雪地里，像个真正的圣诞精灵一样。

将那些装着刀片、毒药、爆炸物和诡异生物的“礼物”，一件件替换成真正能带来笑容的东西。

这里的一切或许只是数据构成的副本世界。

但栖小萤所感受到的遗憾、难过、温暖、喜悦....

对她来说，都是真实的。

如果真实是由感知定义的，那么她在此刻所做的选择，就是真实的。

栖小萤只想遵从自己的内心。

她总相信，哪怕在别人看来很幼稚的行为，哪怕看起来完全是无用功，那个行为肯定也都有自己的意义。

就比如现在，栖小萤在做这些事的时候，会觉得开心。

那这份开心，就是意义。

系统的提示音就在这时悄然响起：

【叮！恭喜玩家“栖小萤”领悟技能——必有回响.】

【必有回响（被动）：步步皆印，事事有回响，走的每一步都算数.】

·对单个目标施加一个持续8秒的回响印记，印记存在期间，目标每次收到的伤害都会被记录，印记持续时间结束后将引爆，对目标造成一次记录总量的额外伤害.

· 冷却：2小时.

· 消耗：3000法力值.

栖小萤眨了眨眼，有些恍惚。

最近的技能,是不是来得太频繁了？

而且大多都是偏战斗向的，这让栖小萤莫名有种预感。

似乎自己很快就要投入到某个战场进行战斗。

但也只是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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