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应有点出乎苏羽的意料。
他以为静香会更生气一点,甚至可能扭头就走。
可她只是抱怨了一句,依旧赖在他怀里没动。
静香心里乱糟糟的。
听到苏羽那个“全都要”的答案,第一反应当然是生气和不甘心,哪个女孩子会愿意和别人分享喜欢的人呢?
但紧接着,另一种情绪涌了上来——竟然是松了口气。
因为她早就隐约猜到了他对其他女孩也有好感。
如果他此刻信誓旦旦地说只喜欢她一个人,她反而会觉得不真实,像是在骗她。
现在他这么坦率地、甚至有点无赖地说出“全都要”,虽然让人生气,但至少说明他没骗她,是认真的在考虑这个“难题”。
这个认知让静香心里酸涩又复杂。
她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喜欢上苏羽了,喜欢到即使知道他可能还会喜欢别人,也舍不得现在就放开手,舍不得离开他。
只要一想到以后不能和他一起上学、放学,不能一起冒险,不能看到他,心里就难受得不行。
“也许……也许梦酱说得对……”静香脑海里突然冒出星野梦曾经说过的话。
那时候她试探地问星野梦是不是喜欢苏羽,星野梦很平静地回答:“只要以后能一直在他身边,看着他就好。别的,我不太在意。”
当时静香还觉得不可思议,怎么能不在意呢?
可现在,她发现自己竟然也开始有点理解这种心情了。
和别人分享苏羽,当然会不开心,但比起彻底失去他,好像……好像前者也不是不能忍受了。
毕竟苏羽是那么特别的一个人,他那么厉害,将来会做出更多惊天动地的事情,吸引更多人的目光,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反正……反正现在还早呢……”静香在心里对自己说,“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苏羽这么厉害,说不定……说不定真的能打破规则呢……”虽然想到可能要和其他人分享苏羽,心里还是有点闷闷的,但那种害怕失去的恐慌感,却因为苏羽的坦诚和此刻温暖的怀抱而减轻了许多。
她决定不再钻牛角尖了,就像星野梦那样,先珍惜眼前的时光就好。
苏羽见静香半天没说话,只是埋在自己怀里,有点担心地问:“静香?你……真生气啦?”
静香摇了摇头,声音闷闷的,却带着一丝认命般的平静:“没有……就是觉得你脸皮太厚了。”她顿了顿,又小声补充了一句,“不过……比骗我好。”
苏羽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心里有点感动,又有点愧疚。
他收紧了手臂,低声说:“对不起,静香。但我真的不想骗你。”
“我知道。”静香在他怀里轻轻点头,“苏羽君虽然花心,但从来不说谎。”
两人就这样在月光下又抱了一会儿,谁也没再说话。
周围的虫鸣声似乎也变得轻柔起来。
一种微妙的理解和默契在沉默中达成。静香不再追问那个关于未来的选择题,苏羽也不再刻意解释。
有些问题,本来就没有标准答案,尤其对他们这个年纪来说。
过了一会儿,静香终于动了动,从苏羽怀里抬起头,脸上还带着点红晕,但眼神已经清亮了许多。“很晚了,我要回去了。”
她小声说,有点依依不舍。
“嗯,我送你。”苏羽松开她。
静香点点头,整理了一下有些皱的裙子。
她站在原地,脚尖轻轻蹭着地面,好像还有什么话没说。
月光照得她的脸红扑扑的,眼神有些闪烁,不敢直视苏羽。
突然,她像是下定了决心,飞快地往前迈了一小步,踮起脚尖,温软的嘴唇在苏羽的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
触感一瞬即逝,带着点凉意,还有少女身上淡淡的香味。
“这、这是奖励!”静香的声音像蚊子哼哼,语速快得几乎听不清,“奖励苏羽君……没有骗我……”
说完这句,她根本不敢看苏羽的反应,没等苏羽送自己回家,就猛地转身,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沿着月光洒落的小路飞快地跑掉了。
少女两条马尾辫在身后一甩一甩,很快就消失在街角。
苏羽还僵在原地,手下意识地摸了摸刚刚被亲到的地方。
脸上好像还留着那一点点柔软湿润的触感。
夜风吹过,被亲的地方有点凉飕飕的。
今天这是怎么了?先是被苏菲亚偷袭,现在又是静香?
他活了两辈子,还是头一次在一天之内被两个女孩子亲。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有点懵,有点意外,还有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
他看着那个仓惶逃跑的背影,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真是的……”他摇了摇头,念力悄然散开,如同无形的蛛网般轻柔地笼罩着月下少女青涩朦胧的身影,直到“看”见她安全地跑进自家院子,关上房门,这才彻底放心,转身掏出钥匙打开了自家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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