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听得心惊肉跳,尤其是听到逆命盟可能的目标涉及五行本源、滋养邪物时,更是面色发白。但她并未退缩,反而眼神更加清亮:“原来……这背后竟有如此大的阴谋。姐姐,我们该如何应对?”
“提升实力,积蓄力量,静观其变,同时……寻找盟友。”林晓道,“武松大师是一条线。昨夜那道银色流光的主人,若能查明身份,或许也是一线机缘。还有……”她顿了顿,“朱重八那边,亦需留意。此人野心勃勃,与逆命盟未必是同一路人,但同样危险。”
正说着,郑天寿在外求见,脸色有些古怪,手中拿着一封没有署名的拜帖,帖子材质普通,内容更是简单,只有一行铁画银钩、力透纸背的大字:
“闻有佳酿,可驱风寒。酉时三刻,城外松涛亭。武。”
是武松!他竟已回姑苏,还主动相约!而且这帖子……显然是知道了昨夜之事?还是另有要事?
林晓与黛玉对视一眼。林晓点头:“回复送帖之人,准时赴约。”
松涛亭位于姑苏城西门外三里处的一座小山坡上,周围是成片的古松林,山风吹过,松涛阵阵,故名。此处僻静,视野开阔,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酉时三刻,夕阳将坠未坠,漫天霞光将松林染上一层瑰丽的金红。林晓带着黛玉准时到来,远远便见亭中已有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正背对她们,负手望着如海松涛。夕阳余晖勾勒出他山岳般挺拔的轮廓,正是武松。
听到脚步声,武松转过身,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目光先落在林晓身上,见她气色尚可,微微颔首,随即又看向她身旁亭亭玉立、清雅如兰的黛玉,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与欣赏:“这位便是林晓姑娘的妹妹?果然灵秀不凡。”
黛玉微微欠身,声音清越:“小女子黛玉,见过武松大师。常听姐姐提及大师豪侠之风,今日得见,幸甚。”
“哈哈,什么大师不大师,叫俺武二哥便是!”武松大手一挥,不拘小节,指着石桌上摆开的几个酒坛和几样简单的卤味熟食,“坐坐坐!贫僧……哦不,俺老武知道你们姑娘家不好烈酒,特意弄了坛不错的金华酒,还有这姑苏的糟鸭掌、卤豆干,将就着吃。昨日听闻有些宵小扰了清净,正好压压惊。”
林晓和黛玉依言坐下。武松拍开一坛金华酒的泥封,醇厚的酒香顿时弥漫开来。他也不用杯,直接给林晓和自己面前的粗瓷碗满上,又看向黛玉:“林姑娘可饮得?”
黛玉微笑:“小女子量浅,但敬大师一盏,还是可以的。”说着,主动拿起一个小巧的玉杯。武松也不客气,给她斟了半杯。
三人举碗(杯)示意,各自饮了一口。金华酒性温,入口甘醇,黛玉浅尝辄止,林晓与武松则是实打实喝了一大口。
“痛快!”武松一抹嘴,看向林晓,虎目中精光闪烁,“昨夜那妖修,是‘逆命盟’外围一个驯兽的小头目,号‘灰狼叟’。他盯上你,是得了‘癸水使’的指令,想探你虚实,抓你拷问。那厮惯会驱使铁背苍狼,布下‘三才狼煞阵’,等闲筑基中期修士都难讨好。你能在他和三条狼崽子围攻下撑那么久,还差点反杀一头,不错,有长进!”
林晓放下酒碗,苦笑道:“大师过奖,若非……昨夜暗中那位前辈出手,我与妹妹怕是凶多吉少。”她将昨夜惊险一幕简略说了,重点提及那道神秘的银色流光。
武松听罢,浓眉拧起,沉吟道:“银色流光……极致锋锐……一击必杀,连妖魂都瞬间湮灭……这等手段,俺老武也是闻所未闻。至少是金丹期剑修中的顶尖人物,且功法必然偏向‘金’、‘锐’、‘速’之极致。会是哪位隐世不出的老怪物?还是……中州那边来的人?”他摇了摇头,“此人既然出手助你,至少暂时非敌。但动机不明,仍需小心。”
他话题一转,看向黛玉,笑道:“不过,林姑娘(指黛玉)昨日那手香粉破邪、符箓扰灵,虽然修为尚浅,但时机、胆魄、应变皆是上乘!更难得的是那份纯粹心意,为了姐姐敢入险地送药,这份情义,可比许多修为高深的家伙强多了!俺老武敬你!”
说罢,他又给自己和林晓满上,对着黛玉举了举碗。
黛玉被这豪迈的夸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也举杯回敬:“武二哥谬赞了,黛玉只是情急之下胡乱施为,若非姐姐舍身相护,后果不堪设想。”
“情急之下的反应,才见真性情!”武松哈哈一笑,又灌了一大口酒,感慨道,“看着你们姐妹,倒是让俺想起当年在梁山时,顾大嫂、孙二娘她们,虽是女流,但豪气不输男儿,姐妹情深,遇事也敢并肩子上!可惜……”他眼神微黯,随即又振作起来,“不提那些!来,喝酒!林晓妹子,你伤还没好利索,少喝点,多吃菜!”
气氛渐渐融洽。武松性情豪爽,说话直来直去,粗中有细;林晓沉静果决,见识不凡;黛玉心思灵巧,言谈得体,偶尔插言,总能切中要点,且带着一种独特的、浸染了诗书与草木灵性的视角。三人虽性格迥异,出身经历天差地别,但在这松涛亭中,对着夕阳晚风,饮酒闲谈,竟出奇地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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