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事件过后,钟山比武场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表面上看,比武继续进行,各派高手轮番登场,剑光刀影,喝彩声依然不绝于耳。但敏锐之人却能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紧张感。
朱元璋在短暂骚乱后便恢复了平静,甚至对沈星云露出赞许的微笑:“沈少侠警觉过人,剑法精妙,实乃武林后起之秀。”他抬手示意,“来人,赏沈少侠黄金百两,锦缎十匹。”
沈星云连忙推辞:“晚辈只是尽江湖本分,不敢受赏。”
“既是国公美意,便收下吧。”顾长风开口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沈星云只得行礼谢恩,心中却越发不安。他注意到,那些在刺杀中受伤或中毒的护卫被迅速抬走,替换上来的新面孔大多神情冷峻,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更奇怪的是,这些新护卫彼此间的配合极为默契,显然不是临时拼凑的队伍。
“师兄,这些人...”林婉儿凑到沈星云身边,低声说道,“他们的站位有些古怪。”
沈星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新护卫的站位形成了一个奇特的八卦阵型,看似松散,实则将朱元璋的座席守得密不透风。这种阵型,他曾在姑苏灵剑门的古籍中见过,是一种失传已久的“八门金锁阵”,非寻常护卫能掌握。
“他们不是普通的护卫。”沈星云沉声道。
比武台上,一场激烈的对决正在进行。崆峒派掌门铁杖老人亲自上场,与一位来自北疆的神秘刀客战得难解难分。铁杖沉重,刀光凌厉,两人交手处劲风四溢,引得台下阵阵惊呼。
沈星云的注意力却不在比武上。他观察着那些新护卫的一举一动,发现他们每隔一刻钟便会微微调整站位,看似随机,实则暗合天干地支的变化规律。这绝不是临时调派来的普通士兵能做到的。
“刘先生,”沈星云看到刘伯温从朱元璋身边退下,向场外走去,连忙找了个借口跟上去,“晚辈有一事请教。”
刘伯温停下脚步,那双精光内敛的眼睛打量着沈星云:“沈少侠但说无妨。”
“那些新来的护卫,不知是何来历?”沈星云试探道,“他们的阵型颇为玄妙,似乎是失传已久的八门金锁阵。”
刘伯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平静:“少侠果然见识不凡。这些护卫乃是国公从亲军中精选的好手,曾得高人指点阵法,今日正好派上用场。”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但沈星云却捕捉到刘伯温眼中一闪而过的异色。他正要再问,忽听比武台上传来一声闷哼。抬头望去,只见铁杖老人踉跄后退,胸口衣襟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渗出。
“承让。”北疆刀客收刀入鞘,声音冰冷。
铁杖老人脸色铁青,却也不得不认输:“好刀法!”
台下议论纷纷。崆峒派虽不算顶尖大派,但铁杖老人也是一流高手,竟然在百招内败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刀客,实在出人意料。
沈星云注意到,当铁杖老人受伤时,朱元璋身边一名护卫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似乎在打什么暗号。紧接着,两名医者打扮的人迅速上台,将铁杖老人扶下。
“我去看看铁杖前辈的伤势。”沈星云对刘伯温行了一礼,转身向崆峒派的席位走去。
刘伯温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深意,低声道:“此子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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崆峒派的席位设在比武台西侧,此刻一片混乱。铁杖老人被扶回来后,几名弟子正手忙脚乱地为他包扎伤口。
“前辈伤势如何?”沈星云上前问道。
铁杖老人脸色苍白,却强笑道:“皮肉伤而已,不碍事。只是那刀客的刀法实在诡异,刀劲中暗含一股阴寒之力...”
沈星云心中一动:“可否让晚辈查看伤口?”
铁杖老人略一迟疑,点头示意弟子掀开衣襟。伤口不深,但边缘泛着诡异的青黑色,显然不是普通刀伤。
“这是...寒冰真气?”沈星云皱眉道,“北疆武林确有修炼寒冰真气的门派,但那些人通常不用刀。”
“少侠果然见识广博。”铁杖老人叹道,“老夫也觉奇怪,那人的刀法看似刚猛,实则暗藏阴柔劲力,与北疆武学路数大不相同。”
沈星云正欲细看,忽然感到一股冰冷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猛地回头,只见那名北疆刀客正站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这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刀客眼中闪过一丝杀意,随即转身离去。
“师兄,”林婉儿匆匆赶来,“师父让你回去,下一场轮到你与武当弟子比试了。”
沈星云只得向铁杖老人告辞,心中却记下了那个刀客的异常。回到姑苏灵剑门席位时,他发现顾长风正与少林慧明大师低声交谈,两人面色凝重。
“师父。”沈星云上前行礼。
顾长风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道:“准备比武吧,对手是武当清虚道长的大弟子张松溪,不可轻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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