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古城的夜色渐浓，青石板路被路灯染成暖黄色，游客渐渐散去，只留下零星店家的灯笼在风中摇曳。耿旭和尚柳坐在古城派出所的会议室里，面前摊着从张强住处搜出的物证 —— 一枚刻着骷髅头的打火机、一小包黑色粉末、还有一张揉皱的纸条，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 “亥时，五华楼西巷三号”。

赵警官坐在对面，眉头紧锁：“张强嘴硬得很，审了一下午，只肯承认抢劫，对背后的团伙绝口不提。不过我们查到，他半年前刑满释放后，一直和一个叫‘老鬼’的人有联系，这个‘老鬼’在边境一带名气很大，专门做文物走私和跨境贩毒的生意。”

尚柳拿起那包黑色粉末，放在鼻尖轻嗅了一下，又用指尖捻了捻：“这不是普通的机油，里面混合了朱砂和青黛，是文物修复时用来做旧的特殊颜料。结合张强指甲缝里的残留物，他很可能参与了文物走私的前期处理工作。”

耿旭指尖敲了敲那张纸条：“亥时就是晚上十点，五华楼西巷三号…… 我们去查查这个地址。”

赵警官立刻起身：“我带你们去，那片是古城的老街区，很多房子都是明清时期留下来的，地形复杂，得小心行事。”

半小时后，三人驱车来到五华楼附近，停在西巷入口处。西巷比白天遇到抢劫的小巷更窄，两侧的房屋都是青砖黛瓦，墙面上爬满了藤蔓，部分门窗已经腐朽，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三号是一栋不起眼的两层古宅，大门紧闭，门楣上的匾额已经模糊不清，只隐约能看到 “杜府” 二字。

“这房子空置好几年了，之前的主人举家搬迁，一直没人居住。” 赵警官压低声音说道，“没想到会成为走私团伙的接头点。”

耿旭示意众人退后，自己则悄悄靠近大门，侧耳倾听。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只有风吹过窗棂发出的 “呜呜” 声。他试着推了推大门，发现门是虚掩着的，轻轻一推就开了一条缝隙。

“我先进去探查，你们在外接应。” 耿旭回头对尚柳和赵警官说道。

尚柳拉住他的手腕，递给他一个微型手电筒：“小心点，里面可能有埋伏。”

耿旭点头，接过手电筒，悄无声息地溜进了古宅。院子里长满了杂草，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正屋的门也是虚掩着的，里面黑漆漆的，弥漫着一股霉味和淡淡的檀香混合的气味。

他打开微型手电筒，光线微弱却集中，照亮了屋内的景象。屋里陈设简单，只有几张破旧的桌椅，墙角堆着一些杂物。耿旭仔细检查着每一个角落，突然注意到墙角的地面有一块石板颜色与其他不同，边缘还有明显的缝隙。

他蹲下身，用手指敲了敲石板，下面传来空洞的声音。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耿旭立刻转身，手电筒的光线对准来人 —— 正是尚柳。

“你怎么进来了？” 耿旭低声问道。

“放心不下你。” 尚柳走到他身边，目光落在那块石板上，“这块石板有问题。”

两人合力将石板掀开，下面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地道入口，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地道口两侧有锈迹斑斑的铁梯，一直延伸到下方黑暗中。

“看来这就是走私团伙的秘密通道。” 耿旭说道，“我们下去看看。”

尚柳从背包里拿出一副手套戴上：“小心有毒气或者机关。”

耿旭率先顺着铁梯往下爬，手电筒的光线照亮了地道的墙壁，上面刻着一些模糊的花纹，看起来像是明清时期的建筑风格。地道不算太窄，勉强能容纳一个人侧身通过，空气中的檀香气味越来越浓。

爬了大约十几米，终于到达了地道底部。前方是一条长长的通道，光线昏暗，尽头似乎有光亮。耿旭和尚柳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

突然，前方传来两个人的对话声，声音压得很低，但在寂静的地道里却格外清晰。

“老鬼怎么还没来？再等下去就该天亮了。”

“急什么？货还没准备好呢。这次的‘宝贝’可不一般，是从苍山古墓里挖出来的，据说能卖个大价钱。”

“苍山古墓？那不是国家重点保护的文物遗址吗？他们胆子也太大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等这笔交易成了，我们就能远走高飞了，谁还管什么国家保护？”

耿旭和尚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原来这个走私团伙不仅走私文物，还涉嫌盗掘古墓，性质比想象中更严重。

两人继续向前靠近，尽头的光亮越来越明显，那是一间石室，里面点着几支蜡烛，照亮了周围堆放的文物 —— 青铜器、瓷器、玉器，琳琅满目，每一件都透着历史的厚重感。石室中央站着两个男人，一个身材高大，脸上有一道刀疤，另一个身材瘦小，贼眉鼠眼。

“货都在这里了？” 刀疤男问道。

“都在这里了，老鬼说等交易完成，就把钱转到我们账户上。” 瘦小男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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