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江城晚报》的第二期报道如期发布,标题直指《17家售假药店名单曝光:背后老板多为政法系统亲属》。报道不仅列出了药店名称和地址,还附上了工商登记信息,清晰显示其中三家药店的实际控制人是退休政法干部的子女。
报道一出,江城彻底沸腾。市纪委监委当天就发布公告,对涉事政法干部展开调查;市场监管局联合警方开展突击检查,17家药店全部被查封,现场查获假药共计20万片。电视台的早间新闻里,记者跟着执法人员走进一家药店,镜头下的货架上还整齐摆放着“特效降压药”,店员面对镜头支支吾吾,场面被全程直播。
张婷婷的办公室里,电话铃声此起彼伏,有受害者打来感谢的,有媒体请求专访的,还有匿名的威胁电话。她接起一个陌生号码,对方的声音经过变声处理:“张总,适可而止吧,再查下去,对你和你的公司都没好处。”
“我只关心受害者能不能得到赔偿,假药能不能彻底清除。”张婷婷语气平静,“如果你们想通过威胁解决问题,找错人了。”对方冷哼一声:“别给脸不要脸,你公司的上市材料里,有多少‘瑕疵’我们都清楚,要是捅出去……”“那就试试。”张婷婷直接挂断电话,转头对林薇说,“查这个号码的来源,同时让上市筹备组重新审核材料,确保万无一失。”
与此同时,耿旭带着技术队来到张婷婷的公司。在加密会议室里,林薇展示了完整的资金链路图:“盛达建材给影子账户的50万,是从鑫源贸易的一笔‘材料款’里拆分出来的。我们顺着这条线查,发现李建军在担任刑侦支队副队长期间,王海涛的账户每年都会给影子转两到三笔钱,累计超过300万。”
“这些钱都是情报费。”耿旭指着链路图上的时间节点,“每次转账后一周内,我们的抓捕行动都会失败。三年前那次‘黑狼’集团的毒品大转移,就是影子提前收到消息,将500公斤毒品连夜运到境外。”他拿出一份旧档案,“当时我们怀疑有内鬼,但一直没找到证据,现在终于对上了。”
张婷婷补充道:“我们还发现,影子和刘梅有频繁的资金往来。刘梅负责将毒资洗白后,通过地下钱庄转到影子的缅甸账户。而且刘梅的审讯笔录里提到,她只见过影子一次,对方戴着面具,说话有明显的云南口音。”
“云南口音?”耿旭突然想起什么,“李建军的老家就在云南临沧,和缅甸接壤。我们之前查他的社会关系时,发现他有个发小叫罗坤,十几年前就去了缅甸,后来成了‘黑狼’集团的小头目,两年前失踪了,很可能就是影子。”
为了证实推测,耿旭立刻安排提审李建军。审讯室里,李建军看到盛达建材给影子的转账记录时,脸色瞬间苍白。“我不知道什么影子,也不认识罗坤。”他眼神躲闪,双手紧紧攥着椅子扶手。耿旭将一张罗坤的旧照片放在他面前:“这是你18岁时和罗坤的合影,背面还有你的签名。你敢说不认识?”
李建军的呼吸变得急促,沉默了足足十分钟,才低声说:“罗坤确实是我发小,但他现在是什么身份我不清楚。那50万是他让我帮忙转的,说要在缅甸做木材生意,我没多想就答应了。”“没多想?”耿旭拿出监听记录,“去年九月你和王海涛的加密通话,内容是‘货已备好,按老地方走’,这里的‘货’就是指我们的抓捕计划,对不对?”
证据确凿,李建军再也无法抵赖,瘫坐在椅子上:“是罗坤逼我的!他抓了我在云南的老母亲,威胁我要是不帮他,就杀了我母亲。我没办法,只能每次把抓捕计划提前告诉他……”他的声音带着哭腔,“但我没参与贩毒,我只是给他们通风报信。”
就在耿旭提审李建军的同时,张婷婷的公司遭遇了突发状况。市场监管局突然派人来检查,理由是“接到举报,公司涉嫌不正当竞争”。检查人员在财务室翻箱倒柜,重点查看了与媒体合作的相关账目。张婷婷明白,这是影子的报复,想用行政手段干扰他们的调查。
她立刻给省厅刘组长打电话说明情况。刘组长承诺会协调解决,同时提醒她:“影子很狡猾,他知道你掌握了他的线索,肯定会不择手段地报复。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最好暂时不要单独外出。”挂了电话,张婷婷看着窗外的检查人员,心里清楚,这场较量已经从幕后走到台前,她必须加快速度,在影子动手前找到他的踪迹。
当天晚上,林薇带来了新的突破:“我们通过国际金融机构的关系,查到了影子在缅甸的实际居住地——果敢地区的一个华人社区。而且我们发现,他明天会通过边境口岸偷渡到江城,和一个神秘人见面。”张婷婷立刻将消息发给耿旭,两人约定,明天在边境口岸布控,务必将影子抓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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