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交心之后,张家老宅里的空气仿佛都变得不一样了。虽然两人在外人面前依旧保持着分寸,但眼神交汇间流淌的默契与温情,却是怎么也藏不住的。徐爱芸眉宇间的郁气散尽,脸上多了红润的光彩,干活时嘴边常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张学峰更是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连训练队员时都少了往日的冷厉,多了几分耐心。
这天,张学峰决定带狩猎队去掏獾子洞。獾油是治疗冻疮、烫伤的宝贝,獾肉也肥美,獾皮虽不值大钱,但硝好了也能做点小物件。
“掏獾子,是个技术活,也是个耐心活。”张学峰带着队伍来到北沟一处向阳的土坡,坡面上散布着几个碗口大小的洞穴,洞口光滑,带着爪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骚腥气。
“獾子这东西,爱干净,洞里往往有好几个出口。咱们得先找到它的主洞和通气孔。”张学峰仔细查看着几个洞口的痕迹和朝向,最终指着一个洞口较大、爪印新鲜、前面还有一小堆新土的洞穴,“这个,八成是主洞。”
他又在十几米外的一丛枯草下,发现了一个更加隐蔽的小洞口。“这是通气孔,也是逃命的后门。”
“富贵,大刚,你俩带石头,去把那个通气孔给我堵死,用石头和泥巴,堵结实点!”
“卫东,建军,去找些半干不湿的柴火,多点艾草和湿树叶,待会儿有用。”
队员们立刻分头行动。孙福贵三人手脚麻利地用石块和泥巴将那个小洞口封得严严实实。李卫东和周建军也很快抱来了一大捆柴火,里面夹杂着不少气味浓烈的艾草和带着水汽的树叶。
张学峰亲自将柴火堆在主洞口,却没有立刻点燃。“光靠烟熏,有时候不够。獾子狡猾,能憋气。咱们得双管齐下。”
他让王铁柱去附近的小溪,用带来的水桶打来几桶水。
“准备好,等我口令。”张学峰示意众人散开,围住主洞口,手里拿着棍棒和麻袋,严阵以待。他自己则拿着火柴,蹲在柴火堆旁。
“点火!”
嗤啦一声,柴火被点燃。干燥的树枝很快燃烧起来,张学峰迅速将那些湿树叶和艾草覆盖上去。浓烟顿时滚滚而起,带着刺鼻的艾草味,被他用一块硬纸板小心地扇进洞里。
“灌水!”
王铁柱和赵大刚立刻提起水桶,将冰冷的溪水顺着洞口边缘,哗啦啦地灌了进去。
烟熏加水灌!这双重的攻势立刻让洞里的住户受不了了。
只听洞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吱吱”尖叫声和扑腾声,显然里面的獾子被烟呛得够呛,又被冷水一激,彻底慌了神。
没过几分钟,就听到洞里传来爪子扒拉泥土和石块的疯狂声响,越来越近!
“注意!要出来了!”张学峰低喝一声,扔掉纸板,抄起了一根粗实的木棍。
话音刚落,只听“噗”地一声,一个灰黑色、圆滚滚、浑身湿漉漉的身影,顶着满头满脸的泥水,如同一个炮弹般从主洞里猛冲了出来!正是被逼得走投无路的獾子!
它显然被熏得晕头转向,又被水浇了个透心凉,出来后就地一滚,试图甩掉身上的水渍,然后懵头懵脑地就要往坡下跑!
“哪里跑!”守在正面的陈石头早就憋足了劲,大吼一声,抡起手中的麻袋就罩了过去!
那獾子反应极快,感觉到风声,猛地向旁边一窜,麻袋擦着它的后背落空。但它这一窜,正好撞向了守在侧翼的李卫东。
李卫东不像陈石头那么毛躁,他看准獾子奔跑的路线,没有用麻袋去罩,而是将手中的木棍往前一递,精准地别在了獾子的前腿之间。
那獾子冲势正猛,前腿被这么一绊,顿时失去了平衡,像个皮球一样向前翻滚出去,发出“嗷”一声痛叫。
还不等它爬起来,另一侧的周建军已经眼疾手快地扑了上去,用整个身体的重量死死压住了它!那獾子拼命挣扎,力气不小,蹬得周建军龇牙咧嘴。
“按住头!”张学峰喊道。
王铁柱一个箭步上前,用戴着厚手套的手,死死掐住了獾子的后脖颈,让它无法回头咬人。孙福贵和赵大刚也赶紧上前帮忙,七手八脚地将这只肥硕的獾子捆了个结结实实。
“哈哈!抓住了!”陈石头兴奋地大叫,刚才的失误也忘到了脑后。
首战告捷,众人信心大增。如法炮制,又从这个獾子洞里熏出来两只半大的小獾子,也被顺利擒获。
看着这三只还在吱吱尖叫、不断挣扎的猎物,队员们脸上都乐开了花。
“行了,别乐了,赶紧处理。”张学峰招呼大家,“獾油得尽快熬出来,不然容易坏。”
回到屯里,狩猎队掏了一窝獾子的消息又引来了不少围观。当看到那三只肥嘟嘟的獾子时,人们更是啧啧称奇。
张学峰没有耽搁,直接在自家院子里支起了一口大铁锅。他亲自动手,将最大那只公獾子处理了,剥下的皮子放在一边,然后将肥厚的獾油割下来,切成小块,放入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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