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深沉,县招待所后院仓库发生的一切,如同投入死水潭的巨石,在有限的范围内激起了滔天波澜。
猛子部长和大赛裁判组的几位核心成员被林业匆匆请来,面对人赃并获、面如死灰的赵虎,以及张学峰等人提供的完整证据链,事实清晰得如同秃子头上的虱子。在铁证面前,赵虎和他那个退役侦察兵出身的胡教练,连狡辩的余地都没有。
事情的性质极其恶劣,远超普通的竞赛纠纷。使用违禁药物,驱赶猛兽袭击参赛队员,这已经涉嫌危害公共安全。大赛组委会连夜召开紧急会议,气氛凝重。
天色微明时,处理结果便以最快的速度传达下来:
城关镇代表队队长赵虎,行为恶劣,严重违反大赛规则和体育道德,立即取消其个人及所在队伍的全部比赛成绩和参赛资格!其教练胡某,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一并处理!相关情况将形成书面报告,移交其所在单位及公安部门进一步处理!
这个决定如同一声惊雷,在清晨的招待所炸响!
当其他队伍睡眼惺忪地起床,准备迎接最后的决赛时,却惊闻城关镇队被全员取消资格的消息,一时间议论纷纷,猜测四起。虽然官方通告语焉不详,只说是“严重违规”,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赵虎暗算红旗公社和林场队,反被揪住罪证的消息,还是如同长了翅膀般在小范围内迅速流传开来。
众人再看张学峰和林业这两支队伍时,眼神彻底变了。不再是看待黑马的惊讶,而是带着深深的忌惮和一丝敬畏。能把地头蛇赵虎搞得身败名裂,剔除出局,这份心机和实力,绝非寻常!
赵虎和他那几个面如土色的队员,在天亮后就被大赛工作人员“请”出了招待所,如同丧家之犬,来时有多嚣张,离去时就有多狼狈。据说赵虎他爹得到消息后暴跳如雷,但在确凿的证据和大赛组委会的强硬态度面前,也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气,这是后话。
经过这一夜的风波,决赛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和肃杀。剩下的队伍都明白,能走到最后的,没有一个是侥幸,接下来的终极围猎,将是真正实力与意志的碰撞。
上午八点整,所有参加决赛的队伍在猎场入口处列队。经过淘汰,只剩下六支队伍,除了红旗公社和东风林场,另外四支也分别是各公社和林场的佼佼者,眼神锐利,气势不凡。
裁判长站在临时搭建的木台上,神情严肃,声音通过铁皮喇叭传遍全场:“决赛项目——终极围猎!时间,六个时辰!范围,整个猎场核心区!规则,自由猎杀!最终按猎获猎物的总价值积分排名!猎物价值参照标准如下:狼、野猪,十分;狍子、鹿,十五分;黑熊、豹子,五十分!注意,严禁攻击东北虎等保护动物,严禁队伍之间发生任何形式的冲突和干扰,违者严惩不贷!”
自由猎杀!按价值积分!
这规则简单、粗暴,也最直接!考验的是队伍在山林里的生存能力、寻找猎物的效率、猎杀大型猛兽的勇气和实力!这才是真正猎人的舞台!
“出发!”
随着一声令下,六支队伍如同六支利箭,射向莽莽苍苍的猎场核心区,瞬间消失在茂密的林海之中。
张学峰小队进入林子后,并没有像其他有些队伍那样急于寻找踪迹,而是先占据了一处地势较高的背风坡,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核心区野兽多,但也更警觉。”张学峰低声道,“不能乱冲。卫东,你眼神好,负责观察远处动静。建军,你耳朵灵,注意听声辨位。石头,你跟紧我,注意侧翼和后方。”
“明白!”三人齐声应道,经过连番恶战,他们的配合早已默契无比。
队伍如同一个精密的狩猎机器,开始缓缓运转。李卫东如同了望塔上的哨兵,目光扫过远处的山脊和林线;周建军则微微侧头,捕捉着风声中任何不寻常的声响;陈石头持枪跟在张学峰侧后方,眼神警惕;张学峰自己则如同大脑,综合着所有信息,判断着猎物的方向和可能藏身之处。
他们没有选择去追逐那些随处可见的小型猎物,那些分值太低。他们的目标,至少是狼或者野猪这个级别。
“东北方向,有乌鸦惊飞。”李卫东忽然低声报告。
“那边山坳里,好像有哼唧声。”周建军几乎同时指向另一个方向。
张学峰略一沉吟,果断道:“先去山坳!乌鸦惊飞可能是多种原因,哼唧声很可能是野猪群!”
队伍立刻转向,朝着周建军指示的方向悄无声息地摸去。果然,在穿过一片茂密的灌木后,前方一片相对开阔的洼地里,赫然出现了一小群正在泥潭里打滚、拱食的野猪!数量有七八头之多,其中一头公猪体型格外硕大,獠牙外翻,看上去十分凶猛。
“乖乖,这下发财了!”陈石头眼睛放光。
“别急。”张学峰按住他,“野猪群不好惹,尤其是那头公猪。我们人少,不能硬冲。建军,石头,你们绕到侧面那个土坡后面,制造点动静,吸引它们的注意。卫东,你跟我,找机会先干掉那头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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