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安参业合作社的垦荒建设如火如荼,五十亩土地日渐平整,一排排整齐的参棚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引得附近林场的职工和家属们都忍不住前来围观,啧啧称奇。张学峰和他带领的这支队伍,俨然成了红旗林场乃至县城范围内的一个新鲜话题,风头一时无两。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张学峰的迅速崛起和崭露头角,不可避免地触动了一些人的神经,也勾起了旧日的恩怨。
县城一家名为“迎宾”的国营饭店角落里,烟雾缭绕。赵虎和几个狐朋狗友正围坐一桌,桌上摆着几盘炒菜和一瓶劣质白酒。自从上次在狩猎大赛中因暗算张学峰被取消资格,并受到内部处理后,赵虎在城关镇乃至县城的混混圈里,地位一落千丈,往日里的嚣张气焰也收敛了不少,但心底对张学峰的怨恨却与日俱增。
“妈的!听说张学峰那小子现在抖起来了?搞了个什么狗屁合作社,还跟林场搭上了关系?”赵虎猛灌了一口酒,将酒杯重重顿在桌上,脸色阴沉。
旁边一个留着八字胡、外号“豁牙”的混混连忙附和:“虎哥,可不是嘛!现在县城里不少人都在议论他,说什么青年才俊,敢想敢干!我呸!不就是个走了狗屎运的山炮嘛!”
另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眼神凶狠的汉子,是县城里有名的混混头目,外号“刀疤王”,他慢悠悠地夹了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冷笑道:“虎子,怎么?还惦记着那点过节呢?要我说,那小子现在风头正劲,又有林场护着,暂时还是别去触霉头为好。”
赵虎一听,更是火冒三丈:“刀疤哥,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他张学峰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在山里钻的土鳖!上次要不是他使阴招,我能栽那么大跟头?这口气我咽不下去!他现在不是搞什么参园吗?哼,老子让他搞不成!”
刀疤王眯着眼睛,打量着赵虎:“你想怎么搞?现在可不比从前,随便打打杀杀可行不通了。”
赵虎凑近一些,压低声音,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硬来当然不行。但他那参园,不是在荒郊野外吗?天高皇帝远的,出点‘意外’不是很正常?比如……夜里不小心走了水?或者,不知道从哪里跑来几头野猪,把他那劳什子参棚拱个稀巴烂?”
豁牙眼睛一亮:“虎哥,你这主意高啊!神不知鬼不觉!让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刀疤王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这法子倒是可行。不过,手脚一定要干净,不能留下把柄。野猪不好引,放火风险也大……我认识林场保卫科一个小子,叫侯三,以前跟我喝过酒,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或许可以从他那里想想办法,比如……在他们用的材料上动点手脚?或者,散播点谣言,动摇一下那些干活的人心?”
赵虎闻言,大喜过望:“还是刀疤哥想得周全!就这么办!需要多少钱打点,虎子我出了!只要能出了这口恶气,花点钱算什么!”
一场针对张学峰和兴安参业合作社的阴谋,就在这推杯换盏、烟雾弥漫的角落里,悄然酝酿。
几天后,参园的建设工地。
大部分参棚已经搭建完毕,只剩下最后几个棚子的覆膜工作。张学峰正带着孙福贵几人检查棚架的牢固程度,刘小军则指挥着几个临时工搬运最后一批塑料薄膜。
就在这时,林场保卫科的一个干事,陪着两个穿着工商管理制服的人,面色严肃地来到了工地。
“谁是这里的负责人?”一个年长的工商干部扬声问道。
张学峰迎了上去:“我是负责人张学峰,请问有什么事?”
那工商干部打量了一下张学峰,又看了看眼前规模不小的参园,语气生硬地说道:“有人举报你们这里违规使用建筑材料,涉嫌以次充好,偷工减料!我们要进行检查!”
违规使用材料?张学峰眉头一皱。他采购的所有木材、铁丝、塑料薄膜都是通过正规渠道,有单据的,怎么可能以次充好?
“同志,我们所有材料都有正规来源,手续齐全,欢迎检查。”张学峰不卑不亢地说道。
那两个工商干部也不多话,直接走进参棚区,这里敲敲,那里看看,又拿出尺子测量木材的粗细,检查塑料薄膜的厚度。
检查了一番,并未发现明显问题。那年长工商干部脸色稍缓,但还是说道:“暂时没发现问题,但不代表没有问题。我们会持续关注。另外,提醒你们,搞这种集体项目,一定要手续完备,遵纪守法,否则……”
他话未说完,但警告意味十足。
工商的人刚走没多久,林场内部又开始流传起一些风言风语。
“听说了吗?张学峰那合作社,钱都快花完了,后续资金跟不上,眼看要黄了!”
“可不是嘛,种人参哪是那么容易的?投进去那么多钱,到时候血本无归,看他们怎么收场!”
“我听说啊,他们用的参苗都是次品,根本种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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