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泉山,金霞洞内。
玉鼎真人从弟子杨戬手中接过那先天五行晶石,指尖触及的刹那,便感应到其中蕴含的磅礴浩瀚、却又精纯温和的五行本源之力。他素来古井无波的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一丝动容。
“好精纯的先天五行精气!此物虽非先天灵宝,但其本源之纯,犹在某些下品先天灵宝之上,更难得的是五行均衡,生生不息。”玉鼎真人仔细端详着晶石,眼中闪烁着推演的光芒,“师尊将此物赐下,言明于我有大用,莫非是……”
他沉吟片刻,挥手间,一座古朴的八卦炉自洞府深处浮现,炉身铭刻山川鸟兽,日月星辰,散发出灼热而又中正平和的气息。此炉虽非老君的八卦紫金炉,却也是玉鼎真人采集首山赤铜,辅以诸多天材地宝,耗费万年苦功炼制而成,乃是他炼丹炼器的根本所在。
“五行相生,可衍万物;五行相克,可破万法。吾之斩仙剑意虽利,却失之过刚,若能将此五行本源炼化,融入剑意之中,或可刚柔并济,演化五行剑域,威力当更上一层楼,且对那等诡异魔气,或能多几分克制之效。”
心念既定,玉鼎真人不再犹豫。他先将自身状态调整至巅峰,随即手掐法诀,打出一道道玉清仙光,激活八卦炉。炉火并非凡火,乃是他采集九天轻灵之气与地脉真火熔炼而成的“玉清灵火”,色泽纯白,温度极高却又极易操控。
待炉火纯青,玉鼎真人小心翼翼地将那先天五行晶石投入炉中。晶石入炉,并未立刻融化,反而五色光华大盛,青、赤、黄、白、黑五道精气如同五条小龙,在炉中游走盘旋,抗拒着炉火的炼化。
玉鼎真人不急不躁,盘坐炉前,心神沉入其中,以自身对五行道法的深刻理解,引导着玉清灵火,如同春风化雨般,一点点地剥离、淬炼着五行精气中的杂质,同时以自身玉清仙元为引,缓缓将精纯后的五行本源,融入自身凝聚的斩仙剑意雏形之中。
这是一个水磨工夫,急不得。洞府之内,唯有八卦炉嗡鸣,以及五行精气流转时发出的玄妙道音。杨戬侍立一旁,为其师护法,同时观摩着师尊炼化五行、演化剑域的过程,对其自身修行亦是大有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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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幽冥地府,六道轮回之前。
金蝉子那一点饱含冤屈与不甘的真灵,在轮回之力的洗涤下,前尘怨念稍稍平复,再入轮回。这一次,他投生之地,乃南赡部洲一处较为繁华的郡城,为一富商独子,取名金世遗。此世他依旧佛性深藏,却因家境优渥,未曾经历太多苦难,反而养成了几分纨绔习性,终日流连于酒肆勾栏,斗鸡走马,虽不欺男霸女,却也虚度光阴,于佛法毫无触及。
然而,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某一日,金世遗于郊外纵马,不慎坠入山涧,虽侥幸未死,却摔断了双腿,从此不良于行。家中请遍名医,皆束手无策。从云端跌落泥潭,昔日酒肉朋友纷纷散去,未婚妻家也前来退亲。世态炎凉,让这位富家公子尝尽了人情冷暖。
困于病榻之上,无所事事,金世遗心中苦闷无处排遣。某一日,偶有游方僧人路过,于其府外诵经。那经文声初时令他烦躁,久而久之,却仿佛清泉滴入心田,带来一丝难得的宁静。他命人将僧人请入,奉上斋饭,听其讲说佛法因果、人生八苦。
许是前世佛根未绝,许是今生磨难催发,金世遗竟渐渐听入了神,心中有所触动。他开始思索自身遭遇,思索命运无常,对佛法产生了些许兴趣,时常请那僧人过府讲经。虽未真正生出皈依之心,却也种下了一颗微弱的善根。
这一世,他于病榻之上,在佛法与痛苦的交织中,度过了余生。临终之时,他手中握着一串那游方僧人所赠的普通佛珠,心中少了几分怨怼,多了几分迷茫与一丝若有若无的追寻。真灵再入轮回时,那佛性之光,比第一世结束时,似乎明亮了微不可察的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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娲皇宫中,女娲娘娘静观金蝉子第二世轮回。见其虽未正式入佛门,却已开始接触佛法,心中不由一叹。她知道,这是大势所趋,非人力所能强行扭转。她所能做的,便是在那南赡部洲的广袤大地上,悄然布下更多蕴含造化生机的后手,以期在未来大劫中,为人族多保留一分元气。
她取出一捧先天息壤之土,混合三光神水,以无上造化神通,开始炼制一批特殊的“造化灵种”。这些灵种并无攻伐之能,却蕴含着强大的生命力与庇护之力,可在特定条件下,庇护一方水土,滋养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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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虚宫内,元始天尊将各方动静尽收眼底。玉鼎真人炼化五行已入正轨;金蝉子第二世虽坎坷,却也在按部就班地积累着“资粮”;女娲娘娘的暗中布置,亦在他的预料之中。
“第二世了……十世轮回,方才起步。”元始天尊面前,那南赡部洲的微缩景象上,代表金世遗的光点已然黯淡,等待着下一次亮起。而在北冥之地,虽然暂时恢复了平静,但那隐藏的魔念,如同暗疮,终究需要彻底清除。
他屈指一弹,一道灵光飞向八景宫方向。是时候,与老子师兄商议一下,关于如何利用这场佛法东传量劫,进一步推动某些事情的时机了。比如,那沉寂许久的多宝如来,以及他麾下的大乘佛教,也该发出一些属于自己的声音了。总不能,让西方二圣一直主导着这场“东传”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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