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元大仙一声叹息,道破了人参果树下隐藏万古的辛秘,整个五庄观仿佛都沉浸在那份挚友遭劫的悲恸与漫长守护的孤寂之中。清风明月早已听得呆住,他们侍奉师尊多年,竟不知这观中至宝还关联着如此因果。
唐僧双手合十,面露悲悯:“原来如此。大仙高义,守护挚友真灵万载,贫僧感佩。劣徒无知,毁坏灵根,惊扰红云老祖安宁,此孽障贫僧断不姑息!”他转身,目光严厉地看向孙悟空三人,“悟空、天蓬、悟净,尔等可知罪?”
孙悟空天不怕地不怕,此刻也知闯了泼天大祸,牵扯上古大能因果,挠头讪讪道:“师父,弟子…弟子只是气不过那两个童子骂您,又贪嘴,实在不知这树…”
“住口!”唐僧喝道,“无心之过,便不是过吗?毁人道场,惊扰先灵,此等行径,与那强取豪夺的妖魔何异?罚你们三人,在此地向大仙、向这果树、向红云老祖真灵,叩首赔罪!待此事了结,再行惩戒!”
悟空、天蓬、悟净不敢违拗,齐齐跪倒在地,对着镇元子、对着那倒塌的果树,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头。
镇元子见唐僧明事理,管教严厉,心中怒气稍平,但看着灵光溃散、生机急速流逝的果树,以及那缕因根基受损而更加微弱的红云真灵,仍是忧心忡忡:“法师,赔罪易,救树难,护持红云贤弟真灵更是难上加难。这人参果树乃先天灵根,一旦推倒,根基受损,寻常手段根本无法救治。纵有甘露仙水,也只能延缓其枯萎,无法逆转其本源溃散,更会惊扰其中真灵。”
唐僧沉吟片刻,道:“贫僧愿尽力一试。悟空,你筋斗云快,且去南海普陀山,恳请观音菩萨相助,看她是否有回春妙法。”
悟空应声而去,一个筋斗云消失在天际。
南海紫竹林。
观音菩萨早已算得悟空来意,命木吒引他入内。听闻悟空讲述前因后果,尤其是得知人参果树根源竟与红云老祖真灵相关,观音菩萨亦是面露惊容。
“阿弥陀佛。”观音轻叹,“那镇元大仙竟将此事隐瞒得如此之深。红云道友…唉,当年确是可惜。”她取出羊脂玉净瓶,沉吟道,“我这甘露,确有起死回生之效,滋养万物之能。但如镇元道友所言,人参果树乃先天灵根,根基受损,非寻常草木。更兼涉及红云道友真灵,强行以甘露冲刷,恐有拔苗助长、惊散真灵之险。我只能暂保其生机不绝,为其争取时间,但根治之法…恐非我力所能及。”
悟空闻言,心中更沉,接过玉净瓶,拜谢后急忙返回五庄观。
观音菩萨看着悟空离去方向,目光深邃,暗中以慈航道人本源联系玉虚宫:“师尊,五庄观之事,牵扯红云老祖,弟子已按吩咐,言明甘露只能治标。”
玉虚宫中,元始天尊微微颔首,传音道:“善。此乃引出真正救治之法的契机。你且留意,后续若有异动,或需你从旁策应。”
五庄观内。
观音的甘露果然神妙,杨柳枝洒下,甘霖普降,那倒塌的人参果树枯萎之势顿时止住,甚至焕发出一层朦胧生机绿光。然而,正如观音所言,果树根部断裂处的道伤依旧狰狞,无法愈合,内部那缕红云真灵也只是稍稍稳定,依旧微弱,仿佛风中残烛。
镇元子摇头叹息:“菩萨甘露,也只能延寿三五十载。若无法根治,届时灵根彻底枯萎,红云贤弟真灵亦将随之消散…”
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一直沉默感受着那果树本源与红云真灵气息的沙悟净(共工化身),忽然开口道:“师父,大仙。我感应到此树本源,蕴含极其精纯的先天乙木与大地生机,但其核心,似乎缺少一种能统合、化生、弥补道伤的更本源力量…那似乎是一种…混沌之意?”
此言一出,镇元子眼中精光一闪:“混沌之意?不错!先天灵根生于混沌,其本源确与混沌气息相连。但洪荒开辟后,清浊分明,混沌之气难寻,且狂暴难驯,如何能用来疗伤?”
就在此时,唐僧怀中,那枚自离开长安后便一直沉寂的地藏玉符,忽然散发出温润而深邃的幽光,一股平和、包容、能滋养魂灵的独特道韵弥漫开来。同时,他识海中响起了元始天尊平和而威严的声音:
“三藏,时机已至。你怀中玉符,可引动一丝混沌珠本源气息,虽微弱,但品质至高,足以温和滋养灵根,安抚真灵。你便以此为核心,汇聚万寿山地脉灵气、观音甘露残余生机、以及你自身十世修行之功德愿力,辅以悟空一滴心尖精血(蕴含女娲补天石本源)、悟净一缕共工本源水汽(润泽万物)、天蓬一丝天蓬天河真意(沟通星力)、杨戬一道玉清仙光(稳固形态),结成‘混沌蕴灵阵’,或可助果树焕发生机,甚至…助红云真灵借此契机,凝聚魂形!”
唐僧闻言,心中大震,瞬间明悟这不仅是救树,更是元始师尊早已布下,助红云老祖复苏的关键一步!他不再犹豫,将元始所言之法,略去来源,向镇元子及众人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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