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雷欲来,江济迎风而上,他星眸明亮。
上空的大片雷云威压沉重,是寻常雷劫三倍,齐天赐倒在地上,属于江济的万千心绪在绞得他难受,少时那杯隔夜的茶水,终是也让他尝到苦涩。
他本应此等痛苦在地上翻腾不断,如今见江济飞至上空悬空而立垂眸望来,齐天赐只能呆呆抬头望着他。
一狼狈不堪,一光鲜亮丽。
云泥之别。
一如从前齐天赐高高在上,不屑俯视当年的江济。
那时他是畅快,纵使是宗主亲子又如何?天资卓越又能如何?属于他的,江济什么都夺不走!最后这个光芒万丈的天之骄子也会满身尘灰,在他的阴影下,永不见天日!
齐天赐惨淡一笑:如今,江济你在想什么?是畅快,欣赏我狼狈不堪的丑样吗?
仅仅离宗十几日,他就能重拾光芒,洗去心魔,登临金丹。
难以匹敌的天才。
抬眼间,对上江济双眼,齐天赐才惊觉,其中没有自己想象中大仇得报的畅快,只有平静,冷淡,他并不在乎这个昔日仇人如何不堪,丑态百出。
他根本不在乎!
“咔嚓!”
这个念头一出,齐天赐感知有什么东西碎裂崩塌!
是他的道心——
这个念头一出,他来不及大惊失色,后脑就惨遭一巴掌,紧接着,他的领口被揪起来,整个人难以反抗被从地上揪出来。
“这么点事,你就道心崩塌?人渡雷劫,你在下面躺着做什么?不活了?在宗门吃那么多灵草灵丹毫无长进,现在吃我的也不少,你今日必须给我进心动期,过来。”
事实证明,再崩溃的人,遇到更崩溃的事,之前的事都难以再引起情绪。
林傲一巴掌就让齐天赐道心重聚,不聚的话多吃几巴掌。
“江济他伤我!事到如今,你还要为他说话!”齐天赐涕泪横流,叫的那一个撕心裂肺。
“哇。”林傲看他,张口略感诧异“真让我受宠若惊,我在你眼中竟然是一位能主持公道,有极高的道德指标的人吗?”
“不得了啊。”她笑盈盈直摇头“这年头,还当上好人了,我现在是不是该大喝一声浩然正气,先把你和柳茵茵两个道德败坏之徒穿成糖葫芦?”
齐天赐脖子缩了缩,心中暗道不好:方才想太多,梦回宗门,落差感太大情绪上头,竟失心疯找林傲评理!
所幸林傲对其他事更为关注:“他如何伤你的?你身上是有血,但明显不是你的,是精神层面上?”
“没错,他,”齐天赐手掌按在心口上,面色痛苦,但仍不忘基本操作,混淆视听“我可没有动他,是他强行拉着我的手,往他心口探的!定时想用伤害自己,来诬陷我,然后,他拿出一道灵光,拍进我心口!我现在…”他哼唧道“很难受,我…”
林傲对着哼哼唧唧的声音感到头皮发麻,微微后仰:“说是这么说,实际上是你先偷袭吧。”
雷云密布,雷声震天。
对方脸色一僵,还想辩驳,但直觉没什么用,就选择扯开话题,但一整段话显得十分生硬:“林道友,不是说今日要帮那个东西重塑人形吗?得需要时间吧,怎么现在又出来了?”
“好僵硬的表现,我猜猜是不是演的?你这点就不如你的好茵茵,她演的多自然。”
“偷袭是允许的,你挺适合偷袭。”她摸着下巴,略微沉思“江道友把他那曾经的七情六欲以及部分记忆打包送你了,你哥还怪疼你的,使用得当也是一份机缘。”
齐天赐还没从,前面的允许偷袭反应过来,又被后面一句说的一顿,随后问:“使用不得当呢?”
“第二个殷文山。”
“?!”他双眼瞪大“那我如何使用得当?有几成概率?”
林傲沉吟:“比例大概1比9,概率还挺大。”
齐天赐捂着心口,也算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1/10的概率,你能掌握这份机缘。”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啊!!!!”
……
魔宫内,魔族二皇子厉沧澜面色阴沉,他只着一件雪白单衣,背部血痕交错,侍女眉目柔和,带着一丝妩媚,葱白指尖轻柔为他上药。
“父皇简直是糊涂!还真想让那个人魔血脉混杂的杂种,继承他的魔尊之位吗!他怎么配!分明无魔知道真相,父皇竟然当众给我几鞭子!还让我滚。”
侍女眉目含情,闻言眼中更是生了悲痛担忧,轻声细语:“殿下莫要气坏身子。”
“林柔柔,我四弟那个傻子,还在为你折磨林家最后的女儿吗?”
“只是四殿下以为是姐姐冒领恩情,我才被分到二殿下您身边,如今变着法子折磨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姐姐?”厉沧澜不屑一笑“你一个被父母遗弃的孤儿,为活命放弃原有容貌,潜入林家做卧底,这一声声姐姐倒是叫的亲切,你把她害成什么样了?”
林柔柔眼底闪过一丝黯然,只低头细心为他抹药:“二殿下说的是,是奴婢认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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