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你命不好!”
这段话语,近乎令祁言毛骨悚然。
这话,听着几乎与曾经那名老者对齐雅黛夫妻说得,一模一样。
阿姐自小护着二弟,二弟却最终不敢反抗长辈,阿姐自杀。
表哥自小护着表弟,表弟最后认可长辈,表哥——
祁言拼命摇头:不不不…表哥不会!表哥不会!他会吵的!他会吵的!
扑面而来的室息是一张大网将祁语裹住,他只是动动嘴唇如同泻气一般:“或许,是吧。”
他没再多说一句转身离开,步子很稳,可一下一下扯到身上的伤口,痛得祁言呲牙。
未来的祁言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
祁言对着几人怒道:“你们之前分明说表哥回来会对他好的!不信守承诺,我绝对不会让表哥回来的!”
祁语回到屋中,一言不发,他没有哭,也没有摔东西。
依平日祁言的印象,祁语会在与家中人吵完架之后,暗自在房中抹泪发泄情绪,他有时瞧见了就会偷偷往里头放糕点,以及一些资源灵石。
这很反常。
祁语摸索着身上花花绿绿的衣裳,将外衣缓缓脱下,无声撕起衣服来。
祁言小小松一口气:原来是撕衣服,发泄情绪。
祁语将布条绑在一起,最终绑为一条绳子。
祁言问:“表哥要再出去一次吗?没有灵力的话,在外生活很是艰苦的,危险也很多。”
“不过,找林道友的话表哥一定很安全!话说林道友怎么会让表哥被抓回来呀?”
祁语眼眸见不到一丝光,他在床边坐许久,泪水顺着眼角流下,不知流了多久,他惨淡一笑,手中握着那根绳子从床边站起,踩上椅子。
就这么一点动作牵扯到伤口,祁言痛得一吸气,他不知道这是在外受的伤,还是在家中被处罚。
祁语却默不作声,他将那根绳子一端绑上杯子,将它抛向房梁。
这个熟悉的小房间很矮很小,但是站在椅子上,也够不着房梁。
祁言终于感觉不对,他心急如焚:“表哥!修为被废不是什么希望都没有,我之前听林道友讲过……”
“表哥!其实外头那个人不是我!一定是妖怪假扮了我!”
“你不要死!你不要寻死!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啊!”
若非在对方的身体内,他恨不得跪下来恳求。
他搞不懂,什么都搞不懂,他分明记得表哥已经往好处走,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怎么说的好好的,表哥回来可为什么还是遭受这些?
祁语系好绳子, 他扯了扯,很是坚固,双手拉开绳圈,祁语临了将头靠近前却犹豫了。
祁言碎碎念着:“没错,表哥活着多好,咱们就好好活着。”
门在此时被叩响,门外与他相似的音色传来:“表哥,我今日说的话过了。”
祁言大喜:“表哥,他道歉了!咱们不死!咱们不死!”
“但是,你也应该按着舅舅的话,改改自己的性子,任何机缘都抓不住,这也许就是你的命。”
祁言大怒:“谁让你这么道歉的?!从小救你命的是表哥!!!”
随后,他听见急促的脚步声跑远。
他勃然大怒:“屋里有人要上吊!表哥要上吊!你修为高,怎么看不出来?!!救人啊!!!呃——”
“哐当!”
脚下的椅子被踢倒在地,一下没了支撑脖子,被碎衣布料所编织的绳子缠住,支撑化为脖子与头的连接处。
一瞬间是窒息,那一刻的痛楚令腾空的双脚挣扎不休,双手死死抓着那处的绳子。
直到,那几寸的骨头因为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所断裂,祁语的身体才没了动静。
可祁言还在其中,他一直借着那双不甘的眼睛,盯着门口,他感受着脸上的冰凉,以及逐渐凉透的身体。
他几近恨上自己。
从黑夜至天明。
门再次被叩响。
依旧是那道声音,祁言听见年长的自己开口。
“表哥对不起,我昨日是因为同伴遭遇不测,才口不择言,我想了一晚上,我还是想来与你道歉。”
“表哥?”
“不会又跑了吧?”
大门被他推开,抬头瞬间只看见悬空的半个身体。
“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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