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只是聊一会儿,二婶就转身离开,最终只留下一句:“你好好想想,自己歇息会。”
在对方有意向靠近窗口时,林傲一个飞跃,蜻蜓点水轻巧落到屋顶,继续听着微小的声响。
二婶应该是将那盆晶石花上被特意增添鲜红的颜色摘去了:“这艳红色平添了几分俗气,下回莫要如此了,我去看看你兄长。”
林傲在上方小心窥探着她推门离开,以及屋内之人背过身,小声抽噎。
林傲果断继续上前追踪,目送对方踏进林常常的院落,这个院落的装潢与之前的林素素几乎一样,只有细微的不同。
书桌之上堆放几本,有关奇门异术的书籍,较为陈旧。
她依旧是在窗口观摩,房内的景象,依旧是一个浑身纱布包裹的人,奄奄一息在床上,哀嚎不断。
“阿常,不要哭,你是家族未来的顶梁柱,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话术差不多,反正你说的无非就是不要哭,你身上的压力顶着呢,然后止痛的丹药也没有,只有一些基本的创伤药。
紧接着就是顶住压力,超过其他人,话术都没有换一下。
离开的时候还将书桌上那几本奇门异术的书拿走:“少学这些胡乱的,家中都将你视作半个继承人,就算如今落败,也还有的是机会,莫要自甘堕落。”
主打的是不太喜欢女儿,也不太喜欢儿子。
林傲又窜到房顶,随后继续跟随着对方前往林郊郊住处。
林郊郊倒是一言不发,挺耐痛的。
全身上下纱布裹着,也不知道恢复情况如何,在觉察动静时,头部有轻微的动作,他声音也不像之前一样含笑镇定自若,只是轻轻开口,气若游丝:“你来了,也算难为你见我这副模样。”
二婶静静立在他床前,沉默三秒转头离开。
听见脚步,林郊郊突然开口:“阿翠,待一会儿,陪陪我。”
他软下的语气,让女子脚步顿住。
“我好痛,起不得身我这副模样,阿翠你愿为我倒杯水润润喉吗?”
二婶所展现出的态度与初见时的截然不同,她态度平淡,甚至是不懂:“契约中并未写这些,我做的多了,又算不得我的工钱,你之前说过。”
林郊郊沉默片刻:“那罢了,家中主导自力更生,我一人在此,不会设下结界。”
二婶走回床前坐在床边:“我知道了。”
林郊郊双眼也被纱布遮住,他手在身侧的被褥上抚摸,摸到了二婶按在床上的手,林郊郊将自己痛到有些敏感,被纱布几乎全部包裹的脸颊贴上去。
他轻轻开口:“阿翠,我好冷,我身上好痛,我在夜间向来手脚冰凉,若是这般下去,重伤加重病,我怕是得再躺些时日。”
二婶没有表情:“我晓得了。”
林郊郊不过自己动弹会触到伤口,整个躯体斜过来,偏过头来,鼻子嘴唇蹭在她手背上:“我身上都是伤,经医师简单处理,穿的衣裳很薄,一动便是撕心裂肺的痛。”
二婶:“我待够了。”
林郊郊沉默片刻,再次略过话题:“家族可以下发什么止痛的丹药?”
二婶:“你这是活该,家族长辈说让你受完痛,才能长记性。”
这话一出口,对前两个人说的话与这比起来,甚至都算是好声好气的。
林郊郊压抑的情绪猛然炸开,他撕心裂肺,全身上下不知道几个窟窿骨头也不知被打断几根,因为激动,他直接坐起来,捶打床板:“木翠!你都不爱我!你不爱我,我就去死!”
伤口被扯裂,纱布顷刻间被染得通红,为了让他们长教训,那些刑具都施加了特殊的能力,恢复起来也慢。
木翠没表现出太多情绪,她甚至没有出声,转身就离开。
“不要走…你陪陪我…就一晚上!一晚上就好!”
林郊郊身上被血染红,他在一瞬间的爆发之后侵袭而来的是无力,手脚发软,整个人栽回床面,原本在漫长痛苦中渐渐愈合的伤口,彻底撕裂。
他鼻尖在巨大的痛苦之中,甚至闻不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身上所有力气都好似随着血液的流失而失去。
心血淋漓的手颤抖向着那道身影伸去,林郊郊死死咬着牙,鲜血顺着紧咬的牙关滴下,他悲从中来泪水“啪嗒啪嗒”落下来,染得被褥一片深色。
林郊郊理智被情绪吞没,他近乎自虐挪动自己的身体,一个摸空,整个人就从床上连人带被摔落。
那声音太过实在,引得木翠回首。
觉察到脚步停顿,林郊郊整个人颤抖着向着她爬去,他一点点向前拖出长长的血痕,直到抓住对方的脚踝,林郊郊全身的力道骤然一松,他之前老谋深算的模样荡然无存,是哀求:“阿翠阿翠,是我错了…我说话不该那么大声…你不要那样对我讲话,好不好?”
“阿翠,你怜我…你怜我一回好不好…那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别走,你就陪陪我,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你什么都不用做陪着我就好…”
“我一想到你不爱我,我的心就密密麻麻的痛,我好难受…你抱抱我好不好…”
木翠抽开腿:“另寻亲近之人吧。”
“不!不!我不要了!你陪我一会就好了!阿翠!你不在身边我的心好痛!”
“阿翠!”
林傲早早举起留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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