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突破来自“水产生态角”。她在潭边一处凹陷的岩石旁,用石块垒出一个小小的、与主潭水相连又相对独立的“水池”,池底铺上细沙和卵石,移栽了几株月光藻(用潭水培育的月光藻孢子竟真的萌发了),又从主潭引入了数十只“石晶虾”。这些透明的小生灵在新环境里很快适应,缓缓游动,以藻类和微生物为食。林晓晓每日观察,发现它们繁殖速度虽然缓慢,但种群稳定,偶尔捕捉几只尝鲜,肉质晶莹剔透,入口即化,蕴含的精纯水灵之气对滋润经脉颇有裨益。这意味着,她有了可持续的优质蛋白质来源。
裂缝后洞穴的探索也持续推进。除了继续收集高品质的“地乳石”沉积物,她对那紫黑色菌类和淡蓝色苔藓的研究也有进展。经过极其谨慎的动物实验(用盲鼠),她初步掌握了紫黑菌类那阴寒镇静成分的提取和微量使用方法,或许可制成强效的麻醉或镇痛药剂。淡蓝色苔藓则被她发现具有微弱的止血和促进伤口愈合效果,已尝试用于处理自己探索时偶尔的轻微擦伤,效果不错。
这一日,她决定对裂缝后洞穴进行更深度的探查。之前因担心安全,探索都限于入口附近。如今洞内生活稳定,实力恢复大半,对洞内环境也熟悉,是时候看看这洞穴究竟有多深,是否还有其他出口或秘密了。
她做了充足准备:数根浸了松脂的“照明火把”,加长的藤索,骨匕,驱虫药粉(用几种草药混合),少量高能量肉干和清水,以及最重要的——怀中与星澜那边联系越发清晰的“玉衡”共鸣感应。她将进入深度探索的消息,通过碎片意念传递给了星澜,得到对方“务必小心,随时联系”的回应。
穿过熟悉的裂缝通道,进入第一个沉积洞室。她没有停留,举着火把,沿着之前发现的、气流涌出的方向继续深入。洞穴变得曲折向下,时宽时窄,壁上开始出现更多形态各异的钟乳石和石笋,有些还在缓缓滴水,在地面形成小小的水洼。空气潮湿,但那股土腥气中,开始夹杂着一丝淡淡的、难以形容的……金属矿物质气息?又像是某种陈年朽木的味道。
前行约百丈,前方出现岔路。一条继续向下,坡度更陡,气流更强,风中那股奇异气息也更浓。另一条则相对平缓,通向侧方,隐隐有微弱的水流声传来。
林晓晓略一沉吟,选择了有水流声的岔路。水源往往意味着更多可能。这条岔路不长,很快走到尽头,眼前是一个不大的、完全被水淹没的地下潭。潭水幽暗,不知深浅,水声来自岩壁渗出的细细水流汇入潭中。潭边岩石上,生长着一些罕见的、发出幽蓝色磷光的苔藓,将小潭映照得如同梦境。林晓晓以寂灭星瞳细观潭水,水质清冽,蕴含的灵气竟比外面的主潭还要精纯浓郁一丝!但水极深,且寒气逼人,她不敢贸然下水。
“又是一处灵泉,而且品质可能更高……”林晓晓心中暗喜,记下位置。她取了些潭边发光的苔藓样本和水样,准备带回研究。
退回岔路口,她稍作休息,便朝着那条向下、气息更奇异的通道走去。这条通道更加陡峭难行,有时需手足并用。那股奇异气息越来越浓,不再是单纯的矿物或朽木味,而是一种混合了沉闷、厚重、古老,甚至有一丝……极其微弱的、类似“玉衡”碎片那种星辰波动的感觉?但这波动极其隐晦,断断续续,仿佛被重重岩石封印、消磨了无数岁月。
林晓晓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她放轻脚步,寂灭星瞳全力运转,警惕着四周。通道开始出现明显的人工开凿痕迹,虽然粗糙,且被岁月侵蚀得几乎与天然岩壁融为一体,但逃不过她的眼睛。墙壁上,偶尔能看到一些模糊的、非天然的刻痕,像是某种指引或警戒符号,但已完全无法辨认。
终于,在转过一个近乎垂直的弯道后,前方豁然开朗,火把的光芒竟无法照到边际——她进入了一个巨大的、不可思议的地下空间!
眼前景象,让林晓晓瞬间屏住了呼吸,瞳孔收缩。
这是一个高达数十丈、方圆不知几许的巨型地底洞窟!洞窟顶部,并非钟乳石,而是无数大小不一、散发着柔和白光的晶簇,如同倒悬的星空,将整个洞窟映照得如同白昼!光线明亮却不刺眼,带着水晶特有的清冷与纯净。
洞窟地面相对平坦,覆盖着厚厚的、灰白色的粉尘,踩上去松软无声。而在洞窟中央,最令人震撼的景象映入眼帘——
那是一座“山”。
一座由无数断裂、扭曲、破损的巨大金属构件、奇形怪状的晶石残骸、以及各种难以名状的、非金非石的碎片堆积而成的、高达十余丈的“废墟山”!许多金属构件上,还残留着清晰的、与星辰殿风格类似的星辰云纹雕刻,只是大多残破不堪,覆盖着厚厚的尘垢。一些晶石残骸偶尔会闪烁一下微弱的光芒,颜色各异,但都黯淡无光。整个“废墟山”静静地矗立在那里,散发着无比强烈的岁月沧桑与毁灭气息,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一场遥远年代的、惊天动地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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