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星纹稻苗那点白色的生机执念,在循环的流转中,似乎也捕捉到了那两次脉动中蕴含的、来自星澜的、带着“豆苗”、“生长”、“喜悦”的意念碎片。虽然无法理解,但这意念碎片,与它自身对“生长”的渴望,产生了某种极其微弱的共鸣。这共鸣让它那点执念的“活性”,或者说对外界“生机”信号的“敏感度”,似乎也提升了纳米级的一点点。
它开始更“努力”地、向循环中代表林晓晓生命烙印的部分,传递那种对“水”和“滋养”的呼唤。这呼唤依旧微弱,但似乎更“执着”,更“持续”。
林晓晓的生命烙印,处于最深的沉寂中,对这一切毫无感知。但她的烙印本身,作为三角循环的“核心”与“调和者”,在循环整体运转“滞涩感”略微降低、“活性”略微提升的背景下,其维持自身“存在”所需的、最基本的“消耗”,似乎也……随之降低了纳米级的一点点?
这点变化,在宏观上毫无意义。林晓晓依旧无知无觉,濒临永恒的沉眠。但这个濒临崩溃的系统,其滑向彻底死寂的“速度”,似乎被那两次意外的脉动,以及脉动带来的、纳米级的连锁调整,极其微小地……“拖慢”了一丝。
就仿佛一架注定要坠入深渊的马车,在坠落途中,某个不起眼的榫卯,因为一次轻微的震动,嵌合得更紧了一点点,让马车整体下坠的“势能”,被抵消了微不足道的一丝。虽然结局可能无法改变,但坠落到底的时间,被向后延迟了也许只有一瞬。
而这一瞬,在无尽的时间荒漠中,或许就藏着变数。
几只“晶髓虫”缓缓爬过令牌表面,又茫然地爬开。它们似乎感觉到,这个冰冷“石块”散发出的、那种让它们既想靠近又本能畏惧的微弱波动,似乎……有了一点难以言喻的、极其微小的变化?不再像之前那样完全凝固,而是有了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极其缓慢的“流动”感。
废墟重归死寂。只有那三角循环,在绝对的黑暗中,以比“停滞”稍微“活泼”了纳米级的状态,继续着它渺茫到几乎不存在的、对“生”的维系。
东南古洞,星澜呕出的那口淤血,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变化。血液渗入土壤和阵法符文,不仅没有污染或破坏,反而像是某种“催化剂”或“粘合剂”,让他自身、豆苗、阵法、乃至脚下这片古洞土地之间的联系,变得更加紧密、更加“浑然一体”。
淡金色的光罩稳定下来,光芒虽不耀眼,却不再剧烈闪烁。最奇妙的是光罩上那层极淡的、暗红色的、属于他血液的光泽,并非死物,而是随着光罩的微微涨缩,也在缓缓流转,仿佛成了阵法的一部分,或者说,是他生命力量在阵法中的直观显化。
他右手的伤口,在吐出那口淤血后,溃烂的趋势竟然停止了。伤口边缘开始收缩,虽然依旧没有愈合,但不再有新的血渗出,疼痛也变成了麻木的钝感。失血过多的虚弱感依旧强烈,但不再有那种生命在不断流失的恐慌。他隐约感到,自己的一部分生命力,似乎通过血液和阵法,与这片土地、与这株豆苗,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共生”。他供养着阵法和豆苗,而阵法的稳定和豆苗的生机,也在反过来,极其微弱地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豆苗的变化最为明显。那米粒大小的花苞,在沾染了星澜的鲜血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相比于它之前的生长速度)鼓胀起来,颜色从嫩绿转为一种温润的乳白色,顶端微微裂开一道缝隙,隐隐有极其淡雅的清香溢出,与洞内污浊的空气形成鲜明对比。叶片上的光泽更加莹润,叶脉中仿佛有银色的流光隐约滑动。
星澜的意识,在身体与阵法、豆苗深度联结的状态下,变得异常“通透”。他能更清晰地感知到豆苗每一分生机的流转,能“听”到它根系在土壤中探索、汲取那微弱净化之力的“声音”,甚至能模糊地感受到花苞内部,那正在孕育的、代表着“繁衍”与“未来”的蓬勃生机。
这种感知,让他对《育灵枢要》中那些关于“灵植通感”、“地气交感”的晦涩记载,有了更直观的体会。他不再仅仅是在“种”豆子,而是在“陪伴”和“引导”一个生命,在与此地特殊的环境共鸣、共生。
他尝试将这种更深的“通感”状态,融入每日对高地和地底的意念传递中。不再只是送出“坚持”、“平安”的简单意念,而是尝试分享这种“豆苗将花”的喜悦,分享对“生机循环”的新的感悟,分享那种与土地深度联结后的、奇异的“安心”感。他甚至尝试,将豆苗根系感知到的、古洞土壤深处那缕极其微弱但纯净的“地脉生机”的流动韵律,也模糊地传递出去。
他不知道这有没有用,但他觉得,这种源自生命本身成长与共鸣的“信息”,或许比单纯的鼓励更有力量。
这一日,他如往常一样,将心神沉入这种“通感”与“分享”的状态。突然,他“看”到,豆苗那即将绽放的花苞,中心那点乳白的光芒,轻轻跳跃了一下。与此同时,他感到脚下大地深处,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与之前地脉痛苦悸动截然不同的、更加“柔和”与“顺畅”的波动。这波动非常短暂,一闪而逝,却让他精神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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