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效,但不够。”林晓晓判断。她需要更了解井下的结构,以及那“异物”的具体形态和位置。
她将探竿缓缓伸入井中。井水冰凉刺骨,即使隔着藤条也能感觉到。探竿下沉约三丈,触及井壁。她小心翼翼地用前端的钩子,刮擦井壁,感受着材质和纹路。井壁并非光滑岩石,而是覆盖着一层滑腻的、类似水垢的沉积物,其间镶嵌着那些明灭的符文。在一些符文断裂或黯淡的地方,钩子能刮下更多的、带着暗红色细微斑点的粘稠物。
“就是这里……脉络的侵蚀,通过这些破损的符文节点渗入?”林晓晓将刮下的少许粘稠物,用一块干净的金属片接住,提上来查看。粘稠物呈暗红色,微微蠕动,散发着与高地红苔藓相似的腥气,但更加“精纯”和“活跃”。她尝试用涂抹了“铁线蓝”药膏的探竿尖端去触碰,暗红粘稠物立刻剧烈收缩,仿佛被灼伤,但并未消失。
“铁线蓝的气息对它有一定克制,但效果不强。”林晓晓记录下这个发现。她继续下探,在约五丈深处,探竿似乎碰到了一个向内凹陷的、类似壁龛的结构。她小心钩探,感觉壁龛内似乎有东西,但被厚厚的沉积物覆盖。她尝试刮擦,沉积物很厚,且异常粘韧。
就在她准备加力时,一股强烈的、充满恶意的“吸力”,猛地从壁龛深处传来!同时,那一直存在的“窥探”感骤然变得尖锐,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针,刺向她的意识!
林晓晓闷哼一声,头痛欲裂,差点松手。她立刻将令牌按在井口,同时全力运转与令牌、稻苗的共生循环!暗金色的光芒大盛,涌入井中,与那股恶意吸力轰然对撞!
“嗡——!”
低沉的轰鸣在井中回荡,井水剧烈震荡。暗红粘稠物如同沸腾,疯狂蠕动。那“吸力”和“窥探”感如潮水般退去,缩回壁龛深处,但一股更加浓郁、更加令人不安的暗红色,开始从壁龛方向,如同滴入清水的墨汁,缓缓在井水中弥漫开来。
林晓晓迅速收回探竿,只见探竿前端钩子上,挂着更多暗红粘稠物,而涂抹的药膏已经损耗大半。她脸色发白,气息不稳。刚才那一下对抗,消耗不小。
“壁龛里有东西……可能是脉络侵蚀的核心,或者……节点原本的某个重要部件被污染了?”她喘着气,将发现和井水开始被暗红污染的情况,紧急告知了高地和古洞。同时,她也提出了一个猜想:这暗红脉络的侵蚀,似乎对“精纯的生机”和“净化之力”有明显反应(无论是吸引还是排斥)。高地寻找“它喜欢但又对它不好”的东西,或许可以从这个方向入手。
东南古洞,星澜的伤势在豆苗生机和草药调理下,已好了七八成。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那个发现石台的洞窟里,研究石台上的刻痕和那个神秘的壁龛(在石台侧面发现,被碎石半掩)。
石台上的残缺符号,经过他仔细清理和对照古地图,已能辨认出大半。那是一个简化版的、代表“疏导”、“净化”、“节点稳固”的复合阵图的一部分。而石台下的“脉搏”搏动,这几日变得越来越清晰,甚至能感觉到一种极其微弱的、带着“痛苦”和“焦躁”的情绪。
“这石台,恐怕不仅是观测点,更像是节点的‘控制面板’或‘调节器’。”星澜推测。而上古画面中,那几处“灯塔”光点之间,似乎有能量流转的线条。也许,在节点完好的时代,人们就是通过类似石台的地方,调节节点能量,协同净化地脉。
那个被半掩的壁龛,他清理掉碎石后,发现里面并非空空如也。壁龛内壁刻着更复杂的符文,中心有一个拳头大小、深陷的凹槽。凹槽的形状……星澜取出怀中那枚一直温热、蕴含三地生机的特殊豆种,比划了一下,竟然有六七分相似!只是凹槽更深,边缘有卡榫结构。
“难道……这种子,是启动或强化此处节点的‘钥匙’之一?”星澜心跳加速。但他不敢贸然将豆种放入。一来豆种仅此一枚,二来此地节点破损严重,贸然启动不知是福是祸。
他尝试将自身意念,混合豆苗的生机,缓缓注入凹槽。凹槽内的符文微微一亮,石台下的“脉搏”似乎平稳了一丝,但很快又恢复原状。同时,他感到一丝极其微弱的、与高地、地底方向隐隐相连的“牵引”感。
“果然,三处节点是能联动,甚至能量互济的!”星澜精神一振。但如何安全、有效地实现联动,是个大问题。上古先民必然有成熟的方法,但他们早已失传。
就在这时,他同时收到了高地和地底传来的信息。苏婉关于红苔藓蔓延和寻找“特攻”物的困境,林晓晓关于井中壁龛、暗红污染扩散以及“精纯生机”与“净化之力”能引起脉络剧烈反应的发现。
三地信息汇聚,星澜脑中飞速运转。
“暗红脉络像是一种有‘生命’或‘本能’的污染,会侵蚀、会扩散、会对‘净化’和‘生机’产生反应……”他喃喃自语,“高地想找它‘爱吃又有毒’的东西,思路是对的。但它‘爱吃’什么?林师姐说它对‘精纯生机’反应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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