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验一:他从之前被红雾轻微侵蚀、已发黑但未碳化的一小块岩石上,刮下一点粉末,放在一片干净的陶片上。然后,用一根用泉水反复冲洗、又在火上灼烧过的细骨针,极其小心地从石臼中的金露上,沾取了肉眼几乎看不见的一丁点,轻轻点在黑灰粉末边缘。
“嗤……”
一声极其轻微的、仿佛冰雪消融的声响。被金露触及的黑灰粉末,瞬间褪去了黑色,化为普通的灰白色!而金露那一点微光,也黯淡、消失了。消耗极小,效果显着!
试验二:他捉了一只洞内常见的、生命力顽强的潮虫,在其甲壳上轻轻划了一道小口,然后同样沾取极小一点金露,抹在伤口上。潮虫挣扎了一下,随即安静下来。片刻后,那道小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结痂!潮虫活动如常,甚至似乎更“精神”了些。
试验三:他挑选了“绿洲”中一株之前被红雾波及、半死不活的“宁神草”,将其连根带土挖出一小丛,放入试验龛。然后,将一滴干净的泉水,与沾取了比前两次更少的金露的骨针尖混合,稀释成几乎无色的液体,小心地浇灌在宁神草根部。
一夜过去。
次日清晨,那株半死的宁神草,枯黄的茎秆竟然挺立了一些,靠近根部的叶片,恢复了一丝绿意!虽然远未健康,但确确实实有了好转的迹象!
三个小试验,初步证明了金露具有强力净化污染残留、加速伤口愈合、以及微弱促进植物恢复的效果!而且消耗甚微,一点点就能起作用。
星澜强忍激动,将试验结果详细告知高地和地底。“金露效能非凡,尤其净化与疗伤!然产量未知,豆苗新芽凝结一滴后,生长似有停滞,金芒也略暗。恐不能无限产生。另,‘紫荧草’银斑在金露离体后熄灭,二者关联需深究。”
他决定,将石臼中剩余的大半滴金露,用一片光滑薄石盖住,存于干燥阴凉处。不到万不得已,不再动用。同时,他开始每天更仔细地记录豆苗新芽和“紫荧草”的状态。
高地收到试验结果,苏婉也是又喜又忧。喜的是金露效果卓着,未来对抗污染伤害、救治伤员、甚至净化土地水源,都可能成为关键利器。忧的是其气息果然引动预警,且产量有限,古洞已成潜在焦点。
她加紧了“净化藤蔓”的培育和“净水粉”的试制。按照地底提供的特性描述,她找到了几种疑似草药,结合“藤蔓叶”,尝试配伍。第一次试制的“净水粉”投入被线虫轻微污染的水中,效果微弱,但水面确实澄清了一点点,沉底的杂质略多。这给了她信心,开始调整配比。
然而,就在高地众人忙于试验,古洞星澜严密监控金露与豆苗,地底林晓晓埋头整理知识时——
古洞,负责在洞口附近例行检查的阿木,忽然指着东北方向、靠近之前红雾喷发裂口(已被厚土覆盖)的岩壁,低呼道:“公子!你看那儿!石头缝里……好像有点紫莹莹的光?”
星澜心头一跳,立刻过去。只见在距离被隔离的裂口土堆数尺外的一处岩壁细缝深处,几点极其微弱的、暗紫色的荧光,如同鬼火般,明明灭灭。那颜色,与“紫荧草”的暗紫部分几乎一样,但更淡,更飘忽。
这绝不是“紫荧草”的根须蔓延过来了(距离和隔离措施都不可能)。更像是……岩层深处,某种同源的、被金露气息或古洞近期变化从更深层“激活”或“吸引”出来的东西?
他立刻用混合了石灰、硫磺、青石意念粉的泥浆,将那处缝隙死死封堵。但心中不详的预感,却如阴云般弥漫开来。
几乎同时,高地,负责照料“净化藤蔓”的妇人,惊慌地跑来找到苏婉:“苏婉姐!那藤蔓……它一条新抽的须子,不知怎么,探到陶片外面,沾到了一点旁边普通的、没处理过的暗红‘尘灰’,那须子尖……颜色变了!变成了一种……暗红色带着金丝的怪模样!而且,那截须子附近的藤叶,卷起来了!”
苏婉赶到一看,心猛地一沉。只见一小截藤蔓嫩须,尖端变成了暗红与金丝交织的诡异颜色,不再翠绿,并且不再生长,反而有些萎靡。而被它触碰过的那小片尘灰,颜色似乎没什么变化。
藤蔓的“净化”能力,似乎对某些“顽固”或“特殊”的污染残留,并非万能,甚至可能“消化不良”或“反受其害”!
地底,正在尝试刻画一个简单“敛息”符文的林晓晓,手中刻刀忽然一顿。她感到脚下深处,那沉寂的沉降池方向,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却清晰的“咕嘟”声,仿佛池底有什么东西,翻涌了一下。与此同时,怀中刚刚稳定不久的令牌,传来一丝极其轻微的、带着“渴望”与“牵引”的悸动,方向隐隐指向——沉降池深处,那核心碎片沉没之处。
仿佛碎片“归位”后,并非彻底沉寂,而是与池水、与地脉,形成了某种新的、缓慢的“互动”,如今,这互动似乎产生了某种……微弱的“回流”或“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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