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检查了隔离“紫荧草”的陶盆。银斑依旧黯淡,草株安静。他又去看豆苗新芽。金露被取走后,新芽生长几乎停滞,那点金芒也黯淡了许多,但并未消失。他尝试再次用意念与豆苗沟通,传递“收敛”、“内敛”的意念。豆苗新芽微微摇曳,金芒似乎更黯淡了一丝,整株豆苗散发出的那种微弱的、清新的生机感,也随之减弱。
“豆苗似乎能一定程度上控制自身气息的强弱,与金露的存在与否、以及我的意念引导有关。”星澜记录下这个发现。这或许是应对预警、降低“存在感”的一个方法。但前提是豆苗自身状态允许。
他看向被封堵的岩缝,又看看豆苗和“紫荧草”。一个念头浮现:这新出现的荧光,与“紫荧草”如此相似,是否意味着它们本质是同一种东西,只是处于不同状态或环境?如果“紫荧草”能在特定条件下(如灵泉刺激)产生“银斑”这种看似良性的变异,那么岩缝深处这些荧光,是否也可能被“引导”或“转化”?但这想法极其危险,无异于玩火。
他暂时压下这个危险的念头,将古洞成功暂时收敛豆苗气息、但岩缝紫光可能意味着深层污染残留被“激活”的担忧,告知了高地和地底。他提议,三地是否应该建立一套更系统的、针对各自“新芽”与“异常点”的长期监测记录制度?详细记录其生长(变化)状态、外界环境(天气、地气)、能量波动、以及与其他“节点”事件的关联性。通过长期数据积累和交叉对比,或许能发现更多规律,提前预警风险。
三地再次围绕新出现的隐患和星澜的提议进行商讨。
高地苏婉首先赞同监测制度。“藤蔓变色是个警告,我们对这些‘新东西’了解太少。必须像照顾最娇嫩的药苗一样,每天看,每天记。温度、湿度、土壤颜色、植株形态、气味变化,一样不能落下。我们这边,藤蔓、净化区试验田、预警石,都要纳入监测。”
地底林晓晓也支持。“地底情况复杂,沉降池状态、碎屑感应、令牌变化、银灰草生长,都需要系统记录。我从古老知识中,看到一些简单的‘观测符号’和‘记录格式’,或许我们可以统一一套简洁的标记方法,便于未来交流比对。”
古洞星澜补充:“除了各自监测,我们三地之间,每隔几日,需同步一次关键监测数据摘要,尤其是任何‘异常’或‘变化’事件。这样,一旦某地出现异动,另外两地可以立刻比对自身数据,看是否有相关征兆,实现提前预警或交叉验证。”
一套初步的、粗糙的“三地协同监测预警网络”框架,在危机感的驱动下,迅速建立起来。他们开始制定简单的记录表格(意念传递样式),商定关键参数和异常等级,并约定每三天进行一次“数据同步”交流。
接下来的日子,三地进入了更加忙碌、但也更有条理的“观测者”角色。
高地每天记录藤蔓分株的生长情况,严格控制其土壤环境;观察净化区试验田里“水烛”和野草的长势;定时检查各处预警石的状态。苏婉的“净水粉”在多次调整配比后,对轻度污染水的沉淀效果有了稳定提升,虽然离彻底净化还差得远,但已是重要进步。
地底,林晓晓每日记录沉降池水面的旋转速度、光芒亮度;感受令牌与池水、碎屑的微弱感应变化;观察银灰草的生长和精华产量。她不再贸然制作符板,而是开始系统临摹、记忆知识碎片中那些基础符文单元,尝试理解其结构与可能的组合逻辑。
古洞,星澜和阿木、石头每天记录豆苗新芽大小、金芒亮度、整体生机强度;“紫荧草”银斑亮度与状态;被封堵岩缝是否有荧光渗出;以及洞内“绿洲”残余植物的恢复情况。他尝试用不同的方式与豆苗沟通(意念、声音、甚至轻轻触碰),记录其反应,发现豆苗对温和的、鼓励性的意念和稳定的环境(光线、湿度)反应最积极。
三天一次的“数据同步”成了三地间最重要的活动。他们通过碎片网络,交换着用木炭画在石板或皮革上的简略图表和符号。数据枯燥,但每个人都看得异常认真。
第一个周期平安度过,未再出现剧烈异动。藤蔓健康生长,净化区“水烛”成活,豆苗新芽恢复缓慢生长,沉降池稳定旋转,岩缝荧光未再扩大。
然而,在第二个“数据同步”日的前夜——
高地,负责子夜值守的汉子,在例行检查西侧预警石时,骇然发现,石头上那暗金纹路,不再是指向东北,而是开始缓缓地、逆时针旋转!同时,石头温度再次升高,并且表面凝结出了一层极其细微的、冰冷的水珠!他连滚爬爬去报告时,不小心踢翻了旁边一个用来盛放“净水粉”试验废液的小陶罐,罐中浑浊的、沉淀着暗红色杂质的废水,洒在了预警石附近的土地上。
废水触及地面,瞬间被土壤吸收。而被废水浸湿的那一小片预警石周围的土地,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暗红色!并且,一丝极其淡薄的、甜腥的铁锈味,悄然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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