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沉降池骤停与令牌新生污染……或许是我精神感应与符文理解,无意中‘共鸣’或‘干扰’了沉降池对核心碎片的‘净化萃取’进程,导致池内平衡短暂紊乱,碎片污染气息外泄,反向侵蚀令牌?”林晓晓推测。
这个推测让三人都感到一阵寒意。他们的“求生”与“研究”,仿佛在黑暗的雷区中摸索,每一次看似无害的触碰,都可能引爆未知的陷阱。
“必须立即调整监测与互动方式!”苏婉决断道,“在未弄清规律前,暂停所有主动的、可能带有‘能量’或‘强烈意念’的干预行为。监测改为纯外部观察、记录,不靠近、不触碰、不引导。废水、废料等,必须严格隔离处理,远离任何关键物品和土地。古洞岩缝、地底沉降池等‘敏感点’,暂时只做远距离观察记录,停止主动探查。”
“同意。”星澜和林晓晓立刻附议。在未知面前,保守是第一要务。
三地迅速调整策略,进入更加谨慎的“静默观察期”。所有试验性操作暂停,日常照料(浇水、采摘等)也降至最低限度,并由最细心、最沉稳的人,在固定时间、固定流程下进行,避免任何多余动作和意念波动。
高地将预警石周围用石块和石灰彻底隔离,每日只从远处记录其表面状态(纹路、温度、水汽)。变红的土壤被封在陶瓮,深埋处理。藤蔓和净化区试验田的照料变得极其简略。
古洞不再主动与豆苗进行意念沟通,浇水时心神放空,只做机械动作。岩缝封堵处每日远观,记录有无新裂缝或荧光。“紫荧草”和豆苗“金露”所在,更是划为禁区,非必要不接近。
地底林晓晓停止了精神力感应沉降池和符文理解,每日只记录池水旋转速度和光芒亮度。令牌贴身收藏,不再轻易取出。银灰草的照料也回归最基本。
这种“静默”状态持续了三天。三地异常未再扩大,但也未见明显好转。预警石依旧微烫,岩缝封堵处无新裂,但紫露仍在,沉降池旋转如常,令牌裂痕维持原状。
然而,就在第四天清晨,新的变化,以一种更加隐晦的方式出现了。
高地,负责照料藤蔓的妇人发现,那株健康分株的一条新抽藤梢,在未接触任何外部污染源的情况下,尖端竟然也微微泛起了一丝极淡的暗红色,虽然很快褪去,恢复了翠绿,但这短暂的变色,足以让人心惊。
古洞,阿木在清晨例行远观豆苗时,隐约看到豆苗新芽尖端,那点黯淡的金芒周围,似乎缭绕着一丝几乎看不见的、极淡的暗紫色光晕,与岩缝紫露的颜色相似,但一闪即逝,难以确认。
地底,林晓晓在记录沉降池数据时,无意间瞥见池边一块之前未曾注意的、半埋在碎石中的暗紫色石板碎屑,其表面一个天然孔洞中,竟凝结出了一小滴浑浊的、暗红与暗蓝交织的粘稠液珠,散发出极其微弱的、混合了污染与净化气息的古怪味道。
这些变化更加细微,更加“内生”,仿佛是他们自身的“新事物”,在“静默”中,仍在与周围环境、或者与彼此之间,进行着某种不为他们察觉的、缓慢的“交换”或“适应”。
而这一次,三地之间没有立刻发生连锁异常。预警石、岩缝、沉降池都保持稳定。
“难道……‘静默’减少了剧烈扰动,但深层的‘连接’与‘互动’并未停止,只是转入了更缓慢、更隐蔽的‘渗透’或‘磨合’阶段?”星澜在三天一次的“安全数据同步”(仅交换外部观测数据,不含任何分析或意念)中提出疑问。
“藤蔓、豆苗、池边碎屑……这些我们带来的‘新东西’,似乎正在自发地与当地环境产生更深的‘融合’或‘变异’。”苏婉忧心忡忡,“我们无法彻底隔绝它们。是福是祸,难以预料。”
“或许,我们需要一种新的‘监测’思路。”林晓晓沉思道,“不仅监测‘异常’,也监测这些‘新事物’与本地环境之间,那些极其缓慢、难以察觉的‘同化’或‘排斥’迹象。比如,记录藤蔓新叶颜色变化的频率和时长,豆苗金芒周围异色光晕的出现规律,池边矿物凝结物的成分变化……虽然更繁琐,但可能有助于我们理解这种‘静默互动’的走向。”
三地决定,在保持外部操作“静默”的前提下,启动更精细的、针对“新事物与环境微交互”的观测记录。这需要更敏锐的观察力和更持久的耐心。
然而,就在他们刚刚调整观测重点,试图捕捉那些蛛丝马迹时——
高地山洞深处,那个被封存在小石臼里、用薄石片盖着的豆苗“金露”,在无人触碰的寂静中,那滴原本稳固悬浮的淡金色液珠,忽然毫无征兆地,向着东北方向(古洞),微微移动了一丝,仿佛被无形的引力牵引!虽然很快恢复静止,但石臼内壁上,留下了一道极其细微的、淡金色的弧形水痕,指向明确!
几乎同时,古洞内,被倒扣石碗隔离的岩壁紫露,其中一颗,悄无声息地顺着岩壁纹理,滑落了一小段距离,滴落方向,隐隐指向了洞内深处,豆苗所在的方位!而在紫露滴落处,岩壁表面,留下了一个针尖大小、暗紫色的湿润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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