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株由高地“净化藤蔓”吞噬大量怪鸟污染、吸收古洞净化生机、又得“金露”与“净水粉”意念激发,最终在绝境中绽放的奇异之花,其散发出的净化生机,竟然能同时克制怪鸟、唤醒豆苗生机、稳固令牌本源、甚至隐隐安抚地底恶意!
“这是……‘共生’的果实?是我们三地‘生机’在网络中交融、淬炼、于绝境中孕育出的……新的‘希望’?”苏婉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朵微小却神奇的花,又看看网络中传来的古洞与地底的微弱回应,一股难以言喻的明悟与激动,冲散了绝望。
她挣扎着站起,小心地摘下那朵奇异小花(花茎自动脱落,无伤母株),将其放在“玉衡”碎片光阵中心。光阵立刻稳定下来,光芒转为柔和的乳白,将那朵小花轻轻托起,缓缓旋转。
“网络听令!”苏婉对着碎片,用尽最后力气,将自身不屈的意志、对同伴的牵挂、以及对这朵“希望之花”的全部信念,灌注其中,“以此花为引,以网络为脉,稳固三地,驱散邪秽!”
“玉衡”碎片光阵大放光明,那朵奇异小花的光芒随之扩散,化作一圈圈柔和而坚韧的净化波纹,沿着网络,涌向古洞和地底,也笼罩了整个高地山洞。
洞口外,怪鸟群在这波纹的持续扩散下,终于彻底失去了战意,发出恐惧的哀鸣,如同潮水般退去,飞回西天那道开始缓缓收缩、弥合的暗红裂口。东北方的绿眼乌云早已消散大半,残余部分也缓缓退入深山阴影。地底沉降池的沸腾渐渐平息,池水重归幽暗,那两点暗金“光斑”彻底隐没,只留下一池沉寂和依旧弥漫的、却不再主动攻击的恶意。
天地间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如潮水般退去。只剩下劫后的满目疮痍,以及那一缕微弱却顽强存在、连接着三地的、源自那朵奇异小花的净化生机。
三地,在即将覆灭的最后一刻,凭借着绝境中绽放的“共生之花”与从未放弃的协同,竟然……奇迹般地挺了过来。
山洞内,高地众人瘫倒在地,劫后余生的泪水混着血污流淌。古洞,星澜在阿木和石头的搀扶下,看着豆苗那一点新生绿芽,又哭又笑。地底,昏迷的林晓晓依旧未醒,但怀中令牌那一点本源微光,在净化生机波纹的持续滋养下,稳定了下来。
九天之上,那双淡漠眼眸中,倒映的“棋盘”上,三枚“棋子”的光芒虽然黯淡,却没有熄灭。而在三枚棋子中心,那朵由网络交织点悄然浮现的、微小的、三色交织的“花”形虚影,让那恢弘的意念,首次出现了一瞬的、难以解读的静默。
许久,意念才再次拂过,依旧淡漠,却似乎少了一丝“玩味”,多了一丝……审视?
“竟能于此绝境,催生‘净灵之花’……倒是出乎意料。看来,这‘棋盘’之上,终是有了些许……不一样的‘颜色’。”
“也罢。此局,便容汝等再走几步。然,记住,此花之绽,非终结,而是伊始。汝等既已‘联网’,便再无法独善。此后风雨,将非一地之灾,而是……席卷‘网络’之劫。好生珍惜这片刻安宁吧,残子们。”
随着意念消散,九天之上的“注视”似乎略微收敛,但并未远离,依旧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于三地之上。
高地山洞内,苏婉靠着岩壁,怀中是光芒收敛、恢复温热但不再发光的“玉衡”碎片,掌心躺着那朵救了所有人的、正在缓缓枯萎的奇异小花。花瓣边缘已开始卷曲,光芒黯淡,但其中蕴含的那丝精纯净化生机,依旧让她感到温暖与希望。
她小心翼翼地将花瓣摘下,一分为三。两份通过网络,传递给古洞和地底。“此花乃我等共生之证,亦蕴含净化生机。古洞,滋养豆苗新生;地底,温养令牌本源。高地自留一份,培育藤蔓,或作将来之种。”
她看着洞外渐渐放亮、却依旧阴霾的天空,看着满地狼藉和疲惫不堪的众人,又看看网络中传来的、古洞豆苗新生与地底令牌微光稳定的回应,心中百感交集。
劫后余生,代价惨重。但希望,确确实实,在灰烬与鲜血中,重新冒出了极其微小、却无比坚韧的嫩芽。
而他们,这三枚被无形网络紧紧相连的“残子”,也将带着这缕嫩芽,继续在这片危机四伏、却又蕴含着无尽可能的荒年大地上,挣扎着,协同着,向着那渺茫却值得拼命追求的“生”之路,一步一步,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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