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没有暗红豆苗那么夸张,但也很明显。不过半天功夫,那些原本有些蔫的野菜苗就挺立起来,叶片舒展,颜色鲜绿,长势明显比旁边没浇的快了一截。
“嘿!这‘神仙水’浇菜也好使!”赵铁河乐了。
“省着点用,主要保证‘翠花’和地底那边的供应。咱们种菜,用最稀的就行。”苏婉叮嘱,心里却多了点底。至少,在“翠花”醒来之前,他们或许能靠这点“灵液”和之前的种植经验,维持住基本的食物补充,甚至小有改善。
傍晚时分,外出收集柴火和探查附近情况的汉子带回一个有点奇怪的消息。
“苏婉姐,我们在东边那个小山沟里,发现几棵野山梨树!这个季节,居然还挂着几个果子,没烂!就是又小又青,看着就酸倒牙。我们还看见……几只松鼠?还是啥?毛色灰扑扑的,尾巴没那么大,在附近捡掉地上的干果子,看见我们就窜没影了。”
野山梨?小动物?苏婉心头一动。在污染和怪物横行的荒年,能发现相对正常的、结果实的树木和没变异的小动物,这本身就是一个积极的信号!说明这片区域在“翠花”长期净化和地脉趋于稳定后,生态环境可能正在极其缓慢地恢复!
“果子在哪儿?我看看。”苏婉忙道。
汉子拿出一个用树叶包着的、拳头大小、表皮青黄、疙疙瘩瘩的小山梨。入手坚硬,闻着有股极其清淡的、略带酸涩的果香,没有怪味。
苏婉用小石刀,小心地削下一小块果皮,露出里面白色、质地很硬的果肉。她又削了薄薄一片果肉,自己先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只有正常的梨子酸味。她犹豫了一下,用舌尖极其轻微地碰了一下。
“嘶——!”一股强烈到极致的酸涩感瞬间充斥口腔,激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赶紧吐掉,连喝了好几口水才缓过来。
“我的天,这得是醋精泡过的石头吧?”赵铁河看她那样子,龇牙咧嘴。
“酸是酸,但……是正常的酸。”苏婉漱着口,心里却有些高兴。果子没变异,只是没熟透!这说明这片土地,至少在局部,正在恢复正常!那些灰扑扑的小动物也是佐证。
“果子太生,现在不能吃。标记好那几棵树的位置,等过段时间,天气再冷点,说不定能熟透,或者掉下来咱们捡回去,捂一捂,也许能软点。”苏婉吩咐,“至于那些小兽……先别招惹,只要它们不主动攻击,就当邻居处着。能在这片地方活下来的,都不容易。”
这个消息让山洞里低迷的气氛稍微活跃了些。有正常的野果,有没变异的小兽,这意味着希望,意味着这片被他们艰难守护的小小家园,或许真的在变好。
然而,就在众人因为这小小的发现而稍感宽慰时,入夜后,新的、轻微的异常,再次出现。
首先是被隔离罩罩住的暗红豆苗。负责夜里值守的汉子发现,罩子内部,靠近那畸形豆荚硬结的位置,偶尔会极其微弱地闪烁一下暗金色的光点,一闪即逝,像是呼吸。而且,罩子内壁,凝结了一层极淡的、带着金属光泽的露水,闻着有股淡淡的、类似铁锈和冷灰的混合气味,不香,但也不像昨晚那种诱怪的甜腻。
其次是存放“灵液”的罐子。罐子本身没问题,但罐子周围的地面,那些被不小心溅出的、稀释的“灵液”浸润过的泥土,一夜之间,竟然冒出了几簇 米粒大小、半透明、微微发着乳白色荧光的小蘑菇!蘑菇形态正常,没有诡异颜色或气味,但出现得太过突兀。
最让人不安的是,深度休眠的“翠花”,在半夜时分,无意识地将所有藤蔓,缓缓转向了山洞深处——不是指向暗红豆苗,也不是指向“灵液”罐,而是指向了岩壁上,那幅古老的共生图案中心,那个如今盛满了清澈“淡金灵液”的水坑。
藤蔓静止地“指”着水坑,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仿佛在“凝视”或“感应”着什么,然后才缓缓垂落,恢复原状。整个过程,“翠花”的意念依旧沉睡,毫无反应。
这三处微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异常,单独看都不算什么。但在这个敏感时刻,接连发生,让苏婉心里那根弦再次绷紧。
第二天清晨,苏婉召集王老伯、赵铁河等几个核心的人,说出了自己的观察和担忧。
“豆苗的硬结可能在吸收残留能量,缓慢变化。‘灵液’浸润的土里长出怪蘑菇。‘翠花’无意识指向灵液水坑……这些都说明,咱们山洞里的能量环境,因为‘灵液’的持续存在和昨晚的混乱,可能正在发生一些我们还不理解的、细微的变化。”
“是好事还是坏事?”王老伯问。
“不知道。”苏婉摇头,“但‘翠花’的反应最值得注意。它虽然睡了,但本能还在。它指向灵液水坑,也许是因为水坑里的灵液,是现在山洞里能量最纯净、最集中的地方?或者,水坑连接着地脉,它感应到了地脉的某种新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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