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金疙瘩”陶罐里,那丝暗金根须已经延伸到罐底,并在土壤表面,拱起了一个小米粒大小的、暗金色的小鼓包,顶端微微裂开一条缝,仿佛即将破土。
而阿木,在连续沉睡几天后,终于再次醒来。这一次,他的眼神彻底恢复了清明,甚至比之前更加沉稳。他看着围拢过来的关切面孔,第一句话是:“我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我在一片黑和金的火里走,手里攥着几颗烫烫的石头……”
他看向那个被隔离的陶罐,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眼神复杂:“那是……从我身体里出来的?”
苏婉点点头,将“种子”的发现和种植情况告诉了他。
阿木沉默了很久,才缓缓道:“我想起来了更多。被他们抓住关进水牢前,我为了不被那些绿火虫控制,拼命想让自己‘干净’,就偷偷喝过石缝里渗出来的一点点带着凉意的水……后来被抓,被带上祭坛,那‘祭司’给我灌过一种又腥又甜的黑水……再后来,就是苏婉姐你们用‘净水’救我……这几样东西,好像在我身体里……打了一架,最后剩下点渣,被我……咳出来了?”
他的描述,印证了“翠花”的感应。灵泉(石缝凉水?)、邪教的黑水(污染)、净水苔的净水,三种力量在他体内冲突、融合,最后逼出杂质,凝结成了这几颗奇特的“种子”。
“你觉得,这种子长出来,会是什么?” 苏婉问。
阿木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和隐隐的悸动:“不知道。但梦里,那黑金的火里,有个声音说……‘种子归来,母亲将醒’……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又是“母亲”!阿木两次提到这个词,一次是“母亲饿了”,一次是“母亲将醒”。是指黑火中的阴影?还是别的什么?
就在众人因阿木的话而陷入沉思时,负责在洞口附近照料普通菜畦的妇人,忽然发出一声惊叫:“哎呀!这株灰灰菜怎么了?叶子怎么变颜色了?”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靠近山洞内侧、离“金疙瘩”实验田不算太远的一处普通菜畦里,一株原本绿油油的灰灰菜,靠近根部的几片老叶,边缘竟然染上了一丝极其淡薄的暗金色!虽然很淡,但在翠绿的叶片上十分显眼。
紧接着,照料“银豆丁”的毛头也喊了起来:“快看!这边有几只银豆丁,背甲颜色好像也变深了!有点泛金!”
苏婉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冲过去查看。果然,靠近“金疙瘩”陶罐方向的几只普通银豆丁,背甲的银白色中,隐隐透出了一点极淡的金色光泽,虽然远不如“金纹将军”明显,但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它们似乎也很“困惑”,慢吞吞地互相碰触着触角。
“是‘金疙瘩’!它的‘味儿’透出来了!在影响附近的植物和虫子!”“翠花”传来确定的意念,带着一丝紧张,“很慢,很弱,但确实在扩散!那种暗金的‘劲儿’……”
辐射?污染?还是……某种促进变异或“同化”?
苏婉当机立断:“立刻将‘金疙瘩’陶罐移到山洞最深处、那个废弃的小岔洞里去!用石板彻底封死洞口!所有靠近过它、或者出现变色迹象的植物、银豆丁,全部隔离观察!快!”
一阵忙乱后,“金疙瘩”被彻底隔离。出现变色的灰灰菜被移走,那几只泛金的银豆丁也被单独放在一个小陶盆里,由“翠花”重点“关照”。
山洞里的气氛因为这场小小的意外风波再次紧张起来。“金疙瘩”带来的不是立即的危险,而是一种缓慢、诡异、难以定性的“变化”。是福是祸,无人能知。
夜深了,安排好几班值守,苏婉疲惫地靠在岩壁上,看着洞内跳动的火光。黑火的威胁暂时被遏制,但未根除。“金疙瘩”的出现,带来了新的变数。阿木记忆的复苏,似乎指向更深的秘密。荒年求生,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意外总比计划多。
“翠花”的藤蔓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臂,传递来安慰的意念。
“我没事,就是觉得……这日子,过得跟猜谜似的,一个谜还没解开,又来一个。” 苏婉苦笑着低声说。
“翠花”的叶片晃了晃,仿佛在点头。
就在这时,被隔离在岔洞深处、用石板封死的洞穴方向,负责在附近值守的岗哨,忽然连滚爬爬地冲了过来,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而扭曲:
“光!岔洞里面!有光透出来!不是蘑菇光,是……是暗金色的光!从封门的石板缝里渗出来的!里面……里面好像还有东西在动!在长!”
几乎是同时,山洞内,那个装着几只“泛金银豆丁”的隔离陶盆里,也传来了轻微的、有节奏的“咔嗒”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轻轻敲击着陶壁。
“金疙瘩”在封闭的岔洞内发光生长?“泛金银豆丁”在陶盆中发出异响!这缓慢扩散的暗金力量,究竟是温和的进化,还是隐蔽的侵蚀?阿木口中“母亲将醒”的呓语,是否与这“金疙瘩”有关?而被持续压制的黑火深处,那沉默已久的“祭司”与巨大阴影,是否也感知到了这暗金光芒的出现?三方力量(净化、黑火、暗金)的微妙平衡,是否即将被打破?平静的夜晚,暗流已汹涌至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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