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纵身提气,穿街过巷躲着巡逻队伍,潜入内堡。
一路上房穿院,眼前豁然开朗,到了地方。身子一跃已经站在临崖的台地上,抬头看着眼前的小楼,夜晚的春风吹过有一丝凌冽。
这时二楼尚透出灯火,显然此时有人,且仍未安寝。正要隐匿身形继续上前探索,一个苍老的男声由楼上传下来道:“贵客既临,何不上来和老夫相见。”
顾行走过月光笼罩的正门,上面刻着“安乐窝”的牌匾时,春夜月下,他却心中生涌起一丝安详宁和的感觉。推门进去,顾行紧了紧脸上面具,放开气息去感受楼里的一切。面具下的双眼打量着周围。
此堂是四面厅的建筑形式,通过四面镂空花窗,植物覆盖危崖峭壁,楼外婆娑柔篁,悠悠点缀入厅内,更显摆设的红柳家俱浑厚无华,悠闲舒适。屋角处有道楠木造的梯阶,通往上层。
老者的声音又传下来道:“贵客请上来吧!”
顾行手里摸索着,腰间插着的短棍,迈步走上楼梯。上层以屏风分作前后两间,一方摆了圆桌方椅,另一方该是主人寝卧之所。
这时正有一人站在窗前,面向窗外,柔声道:“贵客请坐下,尝尝老夫酿的酒水。”顾行看向圆桌,桌上放着酒壶杯子等酒具,酒香四溢。
在两盏挂垂下来的宫灯映照下,除桌椅外只有几件必需的家具,均为酸枝木所制,气派古雅高贵。
那老人峨冠博带,虽因背着见不到他的容颜,可是顾行打量身形,尚要比自己高出少许的身型,兼之穿的是宽大的长袍,使他气势如渊高深莫测。
看看桌上的美酒,顾行想着接下来要如何处理,毕竟自己换装还带了面具过来,一副不速之客的样子。正不知如何是好时,老人叹了一口气,道:“喝吧!贵客驾临,春夜有酒,倒也合适。”
他的语气透出一种深沉的平静,顾行却由声音里听出这位老者,肺部有杂音。察觉到顾行未动,老人转过身子,看向顾行。顾行也在打量他。那是一张很特别的脸孔,朴拙古奇。浓黑的长眉毛一直伸延至花斑的两鬓,另一端却在耳梁上连在一起,与他深郁的鹰目形成鲜明的对比。嘴角和眼下出现了一条条忧郁的皱纹,使他看来有种不愿过问的世事、疲惫和伤感的神情。有这副样子的只能是双龙里杂学大家—鲁妙子。
鲁妙子淡然道:“此酒贵客且品尝一二,味道相当不错!”
顾行听罢不由暗骂一声,果然是鲁妙子,身负重伤,却还在摆着架子装高深。此情此景如此作态,端的是一副好卖相!
鲁妙子默然片晌,柔声道:“老夫居此已近三十年,除秀洵外,从没有人敢闯到此处,贵客倒是一身好本事。”
顾行却懒得理会鲁妙子言语里的意思,只想着找鲁妙子讨教一下顺便探查他的伤势。这位可是化身“霸刀“岳山,纵横江湖几年,是个名传江湖的大高手。抱拳一礼道:“如此良辰美景,又遇高手,小子叶良辰倒是想找老丈讨教一番。”说罢,也不等鲁妙子答话,一个正步冲拳。就朝鲁妙子攻了过去。
鲁妙子本还想开口言语试探顾行,继续试探这个不速之客。哪想到,顾行不说话就一拳砸向自己面门。顾行出拳速度很快,鲁妙子只来的及双手架住拳势,身子向下一沉,脚下已经踩裂几块老木制成的地板。当下借着下沉的力道,扭身卸力、借力就跳出小楼,站在瀑布崖边。
顾行一拳无功,倒也没有意外。跟着鲁妙子身形一块跃出,身形一顿就站在了鲁妙子的对面。左脚地上一踏,揉身而上,左手双指并作剑指,伸手剑指点向鲁妙子左肩肩井穴。
鲁妙子才拉开距离,换了一口气。就看到顾行落地,又指点向自己的左肩。左腿一抬,踹向顾行。顾行点中鲁妙子肩膀之前,必然先中一脚。顾行却右手向空处一拍,借了力道一个翻身,变了方向,一个侧翻,抬脚踢向鲁妙手的脖颈。
鲁妙子见顾行能在空中,无物之处借力,虽然惊讶,却未停下动作。身子一扭,避过顾行一脚,一拳击向顾行腰间。交手许久,顾行有心想试试鲁妙子的真气威力与运用。怀里左手握拳,一拳砸向鲁妙子挥向自己腰间的拳头。只觉的一股力道自鲁妙子拳头上传来,还有一股气息窜进左手筋脉,顾行留了心思,只觉得这股气息虽然在自己筋脉里速度虽快,却有一丝后继无力的样子。脚步却没停,贴身左边肩膀更进一步,撞向鲁妙子。鲁妙子见顾行肩膀撞向自己,来不及拉开距离。只得左肩一抖,也撞向顾行肩膀。
顾行借着撞肩的势头,自身的内息一震。将侵入筋脉真气由左手中指,中冲穴甩出。借着内息震荡,心中浮现江水中破碎重聚的月相。体内又生一股真气随着两人肩膀撞击,冲进鲁妙手肩贞穴。
鲁妙子只觉相撞的左肩一震,借着力道扭身飞退拉开了距离。又觉有股澎湃气息自相撞的左肩膀一路攻城拔寨破坏着体内经脉。右手迅速在左肩,左胸处迅速点了几下,但是静脉内的那股气息韧性十足。不得已,右手运气在左胸天宗穴处逼出气息。气息带着一丝血线,破体而出射向瀑布,撞在瀑布边的青石上,“噗呲”一声钻出一个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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