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啦”!
侯希白张开折扇,轻轻拨拂,洒然笑道:“领教领教!顾兄确是高明,不过若技止此矣,顾兄今天休想能活着离开这条金牛道。”
顾行闻言眉头一挑。
此时,侯希白巧舌如簧,借口辩论之际,暗中拖延光阴,欲让对手失去先机。他眉宇间自信满满,仿佛武功已臻巅峰,声称自己远胜于顾行。的确,他的招式变化多端,步法轻灵,出手之间花样繁多,令人眼花缭乱,似乎比顾行更为精妙。然细细观之,却仍可感受到两人之间的根本差距,功法的层次与境界。侯希白虽能以巧言掩饰,却难以跨越那道深不可测的内功壁垒,顾行的内力深厚、心法精纯,仍旧高居上位。侯希白的炫技虽令人赞叹,却在实质上仍与顾行保持着不小的距离,终究难以真正匹敌。
顾行长笑声爽朗,眉眼间带着几分挑衅:“彼此彼此,侯兄再给小弟来一拳吧。”说罢,他右脚轻轻踏出,左拳如雷霆划破空气,拳势虽缓,却暗藏滔滔内劲。只见拳风在未及侯希白身前已悄然逼近,拳劲从最初的浩荡无边,渐次收敛成一股凝重的气流,宛若一根无形却沉实的长槊,直指胸前。
侯希白原本在栈道上拦截顾行,心中暗暗后悔,若是换作宽阔的空地,躲避这招倒是轻而易举。但此时的狭窄通道让顾行的内劲如潮水般逼迫,他的千般绝技顿时失去支点,唯有硬碰硬。眼见拳势逼近,侯希白怒喝一声,手中扇面收回,左掌如闪电般劈出,正中那股冲天的气柱,拳风与掌影交织,激起一阵凛冽的回响。
侯希白连退十步, 同时口喷鲜血。
侯希白轻抚衣袖,拂去沾在嘴角的血痕,眉头微挑,苦笑一声,淡淡道:“恕在下收回先前的狂妄之语。其实此番出手,不过是手痒一时,恰逢良机,未曾想要与顾兄硬碰硬,更非有意伤害贵兄。若有冒犯之处,还望顾兄海涵,宽恕冒犯。”
顾行眉头微挑,轻声笑道:“侯兄这番推辞,倒是把所有可能全数排除,实在令人佩服。既然如此,敢问侯兄是要踏入川中,还是要离川去?”
侯希闻言,眉眼舒展,朗声大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豪迈与洒脱:“顾兄直言不讳,快人快语。我自当向前迈进,何须顾虑去留。”
顾行微微一笑,背包拄着竹杖就那么施施然的朝侯希白走过去。
侯希白略作迟疑,随后轻轻侧身退到一旁,给顾行让出通道。让顾行走过去,还殷殷道别,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大兴城,隋文帝杨坚于开皇二年(公元582?年)下诏,在原汉长安城东南约二十里处的龙首原上新建都城,命名“大兴城”。此举是因为汉长安城已破败、用水受限,难以满足统一后新王朝的政治与生活需求。大兴城的规划与建设由左仆射高颎、宇文恺等负责,历时数年基本完成,随后在唐初改称“长安城”。
城内设有龙首渠、黄渠、清明渠、永安渠等六条引水渠,分别从东、南、西三面引水入城,形成贯通全城的供水系统,解决了渭水盐碱的问题,保障了城市生活与灌溉需求。
城内主干道朱雀大街东西向纵贯,南北向有14条大街与11条大街交叉,呈棋盘式布局,街道宽阔(部分宽达150?米),交通便利。
隋代大兴城奠定了后世唐代长安的城市格局,成为两朝的首都,象征统一与强盛。东市、西市的繁荣使长安成为当时世界上最重要的商业与文化交流中心之一,推动了丝绸之路的繁荣发展。
顾行连夜奔波三日,暮色未至便缴税过了城门,途中只得以风为餐、以露为宿,心中惟盼一间洁净的客栈。推门而入,点几样热气腾腾的菜肴,斟上一壶陈年老酒,便让疲惫的身躯在温暖的灯火中得以洗去尘埃,稍作安歇。刚踏过城门,他便被关陇之地的气息所震撼——在连绵的战火与动荡中,这里的人们仍保持着古秦的豪迈与刚毅。那份从容与自信,令他在喧嚣中感受到一种久违的宁静与坚定。
眼前映入的是层层叠叠的灯笼,灯光如星河洒落,或高悬于店铺门楣,或紧握在行人手中,摇曳生姿。街道窄窄,行人如潮,喧闹的鞭炮声此起彼伏,青烟在空气中缭绕,节日的热烈气息扑面而来。抬眼望去,原本皎洁的明月被绚烂的烟火抢走了几分光辉,却仍在夜空中隐约可辨。忽然想起,今天正是中元佳节,心中不由涌起一股温柔的亲切感。可是,在这热闹非凡的灯火与爆竹声中,自己的思绪却显得有些孤寂,仿佛与四周的欢腾格格不入,只有那淡淡的月光与记忆相伴,给这热闹的夜色添上一抹淡淡的惆怅。
离别浔阳之后,节日的喜庆在他心中竟化作一抹淡淡的忧伤,独自漂泊在他乡,仿佛成了陌生城市里的一棵流浪浮萍。忽然,他踏入了这座被灯火与烛光浸染得如梦似幻的城池,随人潮缓缓而行,脚步与肩膀轻轻相碰,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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