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觉到她纤细的肩膀在微微发颤，抵在他腰侧的手指蜷缩着，像只受惊的小猫。

“站好。”他的声音比刚才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伸手扶住她的胳膊，将她轻轻往外推了推。

林晓星猛地回神，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踉跄着后退两步，脸颊瞬间红透了，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她不敢抬头看他，只能盯着自己的鞋尖，声音细若蚊蚋。

“我……我不是故意的。”

顾晏辰没接话，只是转身走到内侧，弯腰将她的帆布包拎起来，放在了石壁最中间的位置。

然后他拿起刚才堆在入口的干树枝，抽出几根较粗的铺在外侧潮湿的地面上，又捡来几片宽大的树叶铺在上面。

“好了。”他拍了拍手上的灰，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平静。

“内侧给你，我睡外侧。”

林晓星猛地抬头看他，只见他已经在外侧的树枝上坐下。

背靠着凹坑边缘的石壁，长腿伸直，正好将入口挡住大半。

他侧对着她，下颌线绷得很紧，耳尖却悄悄泛着红。

晚风从入口溜进来，带着海浪的气息，吹动了他额前的碎发。

林晓星看着他宽阔的背影，突然觉得刚才的争执有点可笑。她咬了咬唇，小声说。

“其实……外侧也不是不能睡。”

顾晏辰像是没听见，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刀，开始削手边的树枝，动作利落干脆。

林晓星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又看了看自己被安置在内侧的帆布包，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

她慢慢走过去，在他身边的树枝上坐下，距离他不过半尺远。

能闻到他身上那股青草混着汗水的味道，比刚才撞进怀里时更清晰了些。

“喂，”她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夜里冷，要不要……分你半张防潮垫？”

顾晏辰削树枝的手顿了下，侧头看她。

暮色已经浓得化不开了，只能看到她亮晶晶的眼睛，像落了两颗星星。

他沉默片刻，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下。

“好。”

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在夜色里渐渐清晰，凹坑内，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被晚风烘得暖了起来。

连带着刚才的争执，都变成了此刻并肩而坐时，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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