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过后的木屋弥漫着潮湿的霉味,积水漫过地板,只剩下床底那块狭小的角落还算干燥。
林晓星蜷缩在那里,蓝色热裤湿了大半,紧紧贴在皮肤上,冷得她牙齿打颤。
露着的胳膊起满了细密的鸡皮疙瘩,像蒙上了层细碎的白霜,指尖冻得发红,连攥着衣角的力气都快没了。
“过来。”
顾晏辰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他刚用破布擦过身体,只套了条宽松的麻布长裤。
赤裸的上身还带着未干的水珠,古铜色的皮肤在木屋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肌肉线条比平时更显清晰,胸肌的轮廓绷得紧实,像是还没从刚才挡漏雨的紧绷里缓过来,每一步走近都带着沉稳的力量感。
林晓星抬头时,正好撞见他弯腰的动作。
他的腰腹肌肉随着俯身绷紧,形成流畅的沟壑,水珠顺着线条往下淌,没入裤腰时留下道深色的痕迹。
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搂进怀里,赤裸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侧脸。
滚烫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衬衫渗过来,像团突然燃起的火,烫得她瞬间僵住。
“唔……”她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过他汗湿的颈窝,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混着雨水清冽的皂角香,那是他用野果和草木灰自制的“香皂”味道,粗糙却干净,带着种让人安心的草木气息。
露着的胳膊不由自主地环住他的腰,指尖陷进他后腰的肌肉里,那里的皮肤又硬又暖,像块温热的岩石。
顾晏辰低头看她发红的鼻尖,那里冻得像颗熟透的樱桃,连带着眼眶都泛着红。
喉结在颈间轻轻滚动,他收紧手臂,让她贴得更紧些,几乎要嵌进自己怀里:“别动,节省体力。”
手掌按在她露着的后腰上,力道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掌心的温度烫得她皮肤发麻。
林晓星的脸埋在他的胸口,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肌肉的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皂角味的热气。
还有那透过皮肤传来的、沉稳有力的心跳咚、咚、咚,像敲在干燥的木板上,震得她耳膜发颤。
床底的空间狭小,两人的身体几乎没有缝隙,她的膝盖抵着他的大腿,能感受到那里肌肉的紧实,硬得像块温热的铁。
不知是冷还是慌,她的腿突然轻轻蹭了下他的大腿。
那触感像道电流窜过四肢百骸,激得她瞬间屏住呼吸,连心跳都漏了半拍。
露着的胳膊猛地收紧,指尖掐进他的肌肉里,惹得他闷哼一声,搂在她腰间的手也骤然用力。
“安分点。”顾晏辰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点沙哑的喑哑,呼吸喷在她的发顶,烫得她头皮发麻。
“再动……”他没说下去,只是低头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胡茬扎得她有点痒,却奇异地让人放松。
林晓星赶紧僵住不动,脸颊烧得比他的体温还烫。
她能感觉到他的胸膛微微起伏,呼吸比刚才急促了些,抵在她后腰的手掌也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原来不止她一个人慌乱,这个在法庭上永远冷静自持的男人,也会在这样近的距离里乱了节奏。
这个发现让她心里莫名一软,刚才的寒意好像也散了些。
她往他怀里埋得更深,露着的小腿悄悄勾住他的脚踝,像只寻求庇护的小兽:“你身上好暖。”
声音细若蚊蚋,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顾晏辰低笑一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拥的身体传过来,像温柔的鼓点。
“不然怎么给你当暖炉。”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露着的胳膊,那里的鸡皮疙瘩渐渐退了些,“还冷吗?”
“不冷了。”林晓星摇摇头,鼻尖又蹭了蹭他的锁骨,那里的皮肤还带着点皂角的清凉,“就是你的香皂味有点浓。”
“总比一身汗味强。”他的声音里带着点自嘲的笑意,“下次给你也做一块,省得你总嫌弃我。”
“才不嫌弃。”林晓星赶紧反驳,指尖在他后背上轻轻画着圈,“比那些大牌香水好闻多了。”
床底的空间昏暗而安静,只有外面偶尔传来的滴水声,还有两人交织在一起的呼吸。
顾晏辰的手掌一直按在她的后腰上,像道无形的枷锁,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林晓星的手贴着他的腹肌,能感受到那里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的轮廓。
硬实的线条下藏着滚烫的温度,让她想起他挡漏雨时紧绷的后背。
原来这副结实的身板,一直都在默默为她撑起一片干燥的角落。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眼皮开始发沉,意识渐渐模糊。
临睡前最后一刻,她闻到他身上的皂角味似乎更清晰了些,混着他皮肤的温度,像床柔软的被子,把她整个人裹了进去。
顾晏辰感觉到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平稳,低头一看,她已经睡着了,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唇角还带着点未散的笑意。
他的手依旧按在她的后腰上,却悄悄松了些力道,生怕弄醒她。
床底的干燥角落很小,却足够容下两个人的温度。他看着她露在外面的胳膊终于不再起鸡皮疙瘩,心里那块紧绷的石头也落了地。
原来所谓的保护,从来都不需要刻意的姿态,或许只是一个温暖的怀抱,一身干净的皂角味。
一个能挡住风雨的角落,就足以让彼此在这荒岛的寒夜里,找到最踏实的依靠。
天光微亮时,林晓星醒过来,发现自己还窝在他怀里,他的手掌依旧按在她的后腰,只是力道已经变得很轻。
阳光透过床板的缝隙照进来,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皂角的味道混着晨光的暖意,在狭小的空间里漫开,像首无声的诗。
她没动,只是往他怀里又缩了缩,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突然觉得这场暴雨带来的狼狈,或许是命运最温柔的安排。
它让他们不得不紧紧依偎,不得不坦诚相对,不得不承认,彼此身上的温度与味道,早已成了对方最离不开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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