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一个突出的冰崖,前方是一条深不见底的冰裂谷。裂谷对岸,隐约可见一个被冰雪半遮掩的洞口,那应该就是圣地的入口。
而连接两岸的,是一座完全由冰构成的桥。桥身晶莹剔透,窄得仅容一人通过,没有栏杆,桥面光滑如镜,在风中微微颤动。
“这不可能走过去,”多吉皱眉,“冰面太滑,又没有扶手,一阵风就能把人吹下去。”
白露凝视着冰桥,血脉记忆再次被唤醒:“这不是普通的桥。它会对过桥者的‘灵魂重量’做出反应。心怀杂念、灵魂沉重者,会坠入深渊;心思纯净、灵魂轻盈者,才能平安通过。”
她顿了顿,看向多吉:“这可能是最大的考验。多吉,你...你杀过人吗?”
这个问题让多吉沉默了片刻。他坦率地回答:“作为族长,我保护部落时,不得不与盗匪和入侵者战斗。是的,我手上沾过血。”
白露的心沉了下去。但多吉继续说:“但我每一次战斗,都是为了保护族人,保护这片土地。我相信,真正的评判不会只看表象。”
他握住白露的手:“而且,我不是一个人过桥。我有你,有我们的爱,有对安安的责任。这些让我更加完整,而不是沉重。”
白露看着丈夫坚定的眼神,心中的担忧减轻了。她点点头:“那我们一起过桥。我走前面,你跟着我的脚步。”
“不,”多吉反对,“我走前面。如果桥承不住我,至少你不会有事。”
“但如果桥只接受血脉后裔呢?”白露反问,“我走前面更安全。而且——”她微微一笑,“我相信你,多吉。你的灵魂比你自己想象的更纯净。”
多吉最终妥协了,但坚持要用绳索将两人连在一起:“这样如果宝宝滑倒,我还能拉住你。”
白露率先踏上冰桥。脚刚接触桥面,她就感到一阵奇异的波动——冰桥似乎“认识”她,在她脚下变得更加稳固。她稳步前行,桥身虽然光滑,但对她来说却有着足够的摩擦力。
走到桥中央时,异变突生。冰桥开始剧烈摇晃,桥面出现了细小的裂痕。白露回头,看到多吉停在桥头,脸色凝重。
“桥在排斥我,”多吉沉声道,“宝宝,你先过去,别管我。”
“不行!”白露毫不犹豫地往回走,但多吉厉声制止:“别过来!桥承受不住两个人!你先过去,我另想办法!”
就在这时,白露后颈的胎记再次发热。她福至心灵,将手按在桥面上,用刚刚觉醒的血脉力量与冰桥沟通。她“告诉”桥:这个人是我的丈夫,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是我们孩子的父亲。他不是入侵者,是保护者,是家人。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冰桥的震动逐渐平息,裂痕开始自动修复。多吉试探着踏上桥面,这次桥没有排斥他。他快步走到白露身边,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你做了什么?”他声音沙哑地问。
“我告诉它真相,”白露靠在他胸前,“你是我的一部分,我们不可分割。”
两人相拥片刻,然后继续前行。后半段桥程风平浪静,他们顺利抵达对岸。当多吉的脚踏上坚实的冰面时,冰桥在他们身后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前方就是圣地的入口。洞口被冰帘遮掩,但从缝隙中透出温暖的光芒和隐约的人声。白露和多吉对视一眼,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即将到来。
多吉整理了一下衣袍,握紧白露的手:“准备好了吗?”
白露深吸一口气,点头:“准备好了。无论里面是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就在他们准备进入洞口时,身后突然传来索朗急促的呼喊:“多吉老爷!白露夫人!等等!”
两人回头,看到索朗和扎西从冰崖侧面一条隐蔽的小路攀爬上来。索朗气喘吁吁,身上有明显的打斗痕迹,扎西的手臂还包扎着布条,渗出血迹。
“‘寻秘者’突破了我们的防线,”索朗急声道,“他们用一种特殊的工具融化了冰层,现在正往这边赶来!最多半个时辰就会到达!”
多吉眼神一凛:“多少人?”
“至少十五人,装备精良,还有炸药。”扎西咬牙道,“诺布和次仁在后面拖延,达瓦受了伤,我们不得不撤退。”
情况急转直下。前有未知的圣地,后有追兵,他们陷入了真正的绝境。
索朗看向那个发光的洞口:“这里是唯一的出路了。进去,或者在这里迎战。”
多吉迅速做出决定:“进圣地。索朗、扎西,你们跟上。既然‘寻秘者’的目标是圣地里的东西,那里面或许有对付他们的方法。”
“可是圣地的考验...”白露担忧地看着受伤的扎西。
“管不了那么多了,”多吉当机立断,“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走吧!”
五人迅速进入洞口。出乎意料的是,洞口内并非想象中的险恶之地,而是一个温暖如春的巨大洞穴。洞顶有发光的晶石照明,地上铺着柔软的苔藓,空气中弥漫着草药的清香。洞穴深处隐约可见建筑轮廓,似乎是有人居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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