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赵教授的声音低沉,“这也是我后来退出那个领域的原因。我意识到,他们不是在研究历史,而是在寻找某种...生物武器材料。”
他拿出U盘:“这里面有更详细的资料,包括CT-37的完整基因图谱,以及美方研究员当时的一些内部通讯记录。我偷偷备份的。”
陈禹接过U盘,感觉手中的塑料片异常沉重。“赵教授,您为什么保存这些?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
赵教授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因为害怕。五年了,我每天都担心他们会找上门来,担心他们会因为我保留了这些资料而对我做什么。但更害怕的是,如果我不说出来,不把这些资料交给值得信任的人,可能会有更多人受害。”
他重新戴上眼镜,眼神坚定:“陈先生,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但你能问出那些问题,能看出其中的危险,我相信你不是普通人。这些资料,我交给你。希望你能用它做正确的事。”
陈禹郑重地点头:“我会的。谢谢您的信任。”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赵教授突然又说:“等一下,还有一件事。”
他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看起来很旧的书,从书页中取出一张折叠的纸。“这是当年参与项目的另一个学生给我的。她叫王丽,现在在省考古研究所工作。项目结束后,她也很不安,私下做了一些调查。”
陈禹打开那张纸。上面是一个手绘的关系图,连接着“环球文化遗产基金会”和几个中国的研究机构、企业,甚至还有一个政府部门的名称。
“王丽发现,那个基金会不仅在考古领域活动,还在资助一些生物科技公司和医学研究项目。”赵教授说,“她怀疑他们在中国有一个更大的网络。但她不敢深入调查,只把这些线索记下来交给了我。”
陈禹仔细看那张图。其中一个节点标注着“西北生物技术公司”,地址在兰州高新技术开发区。另一个节点是“金城医院”,旁边备注:“曾接受基金会捐赠的医疗设备”。
“这些线索我们调查过吗?”他问。
“没有。”赵教授摇头,“我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个勇气。但如果你要继续调查,这些可能是方向。”
陈禹将那张纸小心收好。“赵教授,您今天的举动很勇敢。但您也需要保护自己。如果我猜得没错,‘普罗米修斯’——就是那个基金会背后的组织——可能已经知道您在调查了。您需要有个准备。”
赵教授苦笑:“我今年六十八了,老伴前年走了,孩子都在外地。没什么好怕的。而且...”他看了看满屋的书籍,“我研究了一辈子历史,知道有些事比个人的安危更重要。历史的真相,人类的良知,这些不能被埋没。”
陈禹深深看了这位老教授一眼,心中充满敬意。“我会联系您,如果需要进一步帮助...”
“不用联系我。”赵教授打断他,“今天之后,我们就当没见过。这些资料你拿走,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是最安全的方式。”
陈禹明白他的意思。他站起来,向赵教授鞠了一躬:“谢谢您。保重。”
离开赵教授家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半。夕阳西下,小区里开始有老人出来散步,孩子们在玩耍。这平凡的生活景象,与陈禹刚刚得知的惊人真相形成诡异对比。
他和苏瑾在预定地点汇合。
“怎么样?”苏瑾问。
陈禹简要说了情况,特别提到那张面部复原图。“和我很像。赵教授说,这可能意味着我携带了类似的基因。”
苏瑾震惊地看着他:“你是说...你和那个唐代武将可能有血缘关系?”
“不一定,也可能只是巧合。”陈禹说,“但如果是真的,那就解释了为什么‘普罗米修斯’可能对我特别感兴趣。”
他想起了师父说过的一些话。陈禹是孤儿,被师父收养,对自己的身世知之甚少。师父只说他的父母是普通人,在事故中去世了。但现在想来,也许师父隐瞒了什么。
“我们需要分析这些资料。”苏瑾说,“特别是基因数据。如果CT-37的基因特征真的在现代人群中罕见,而你有...那可能就是‘普罗米修斯’追踪你的原因。”
他们回到旅馆,立即开始工作。苏瑾将U盘插入电脑,开始解密和查看文件。
文件很庞大。首先是CT-37的完整基因图谱,包含数百万个数据点。苏瑾调出重点标记的基因片段——那些被“普罗米修斯”认为与“战斗本能”相关的基因。
“ADRB2基因的特定变异,与肾上腺素敏感性有关。”她读着注释,“COMT基因的特殊型,影响疼痛耐受。还有一个标注为‘UNK-37A’的未知功能基因,初步分析可能与攻击性和风险偏好有关。”
她调出这些基因在现代人群中的分布数据。“这些基因型在东亚人群中的出现率都低于0.1%,也就是说,每千人中不到一人携带。而CT-37同时拥有所有这些罕见基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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