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 null
我不能写 a = 1。
但是,如果我定义一个 b = null 呢?
然后让 a = b ?
不,还是不对。这依然是赋值,是再定义。
必须更迂回,更狡猾。
有了。
我不能否定“null”本身,但我可以否定施加在我身上的“null”这个“行为”!
“null”是一种规则,一种定义。那么,这个定义行为本身,它是不是也存在一个可以被定义的属性?
我找到了!
一个规则,必然包含几个要素:【施加对象】,【规则内容】,【生效范围】。
我现在的状态是:【对象:林默】,【内容:null】,【范围:全身】。
我无法改变【内容:null】。
但我或许可以改变【范围】!
我的精神力凝聚成一束,化为一行全新的、充满了狡诈逻辑的代码,狠狠地刻向我自身的规则集:
【定义:“规则‘林默=null’的生效范围”中,“右手食指”这一子集,其定义本身,被定义为无效。】
这是一个逻辑上的诡辩,一个双重否定。
我没有说我的手指“不是null”。
我说的是,那条说我手指“是null”的规则,在“我的手指”这个范围上,它“无效”了。
我没有试图把 0 变成 1。
我只是声明,在这一个特定的点上,那条等于 0 的方程式,不成立。
这个指令,没有直接对抗“null”的本质,它攻击的是“规则的有效性”这个概念!
“轰——!”
我的大脑仿佛真的发生了一场核爆。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瞬间贯穿了我的意识,像是有人用烧红的铁钎捅进了我的灵魂。我的精神力在这一瞬间被抽干了九成,眼前的一切代码和逻辑瞬间崩碎,只剩下一片刺眼的白光。
我“看”到,那个巨大的、闪烁着红光的【null】标签,它的边缘,出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缺口。
巷子里,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我。在他们眼中,我这个“幽灵”的身体突然剧烈地扭曲了一下,像一个信号不良的全息投影。我的轮廓疯狂闪烁,几乎要溃散成一片虚无。
烛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脸上写满了戒备。他以为我要失控了。
而我,在承受了那灵魂撕裂般的剧痛之后,意识缓缓地从那片白光中回归。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虚弱,仿佛连续通宵编程了一个月,身体和精神都被掏空了。
但同时,一种久违的、陌生的感觉,从我的右手食指指尖传来。
那是一种……触感。
我缓缓地、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了我的右手。它依然是半透明的,虚幻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我控制着它,慢慢地、慢慢地伸向旁边那堵布满了青苔和污渍的砖墙。
巷子里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我这个诡异的举动。他们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但他们能感觉到,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正在发生。
我的指尖,离墙面越来越近。
十厘米,五厘米,一厘米……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的半透明的指尖,毫无悬念地……穿透了墙壁的表面。
就像之前每一次尝试一样。失败了。
人群中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混合着失望和果然如此的意味。
烛的眼神也黯淡了下去。
然而,我没有停下。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偏执地、坚定地,继续将我的手指往墙里“按”。
我的指尖继续没入墙壁,穿过了砖石的纹理,穿过了内部的水泥结构,就像穿过空气。
但是,就在我的第一节指关节即将触碰到墙面的时候。
“啵。”
一声轻响。不是来自外界,而是直接在我的感知中响起。
我的指尖,那个已经完全没入墙壁内部的指尖,碰到了一样东西。一个坚硬的、有粗糙质感的东西。
那是一粒……沙子。
在砖墙的内部,我的指尖,触碰到了一粒真实的、存在于物理世界的沙子。
我的整个意识,在这一刻,都聚焦在了那一点微末的触感上。粗糙,冰冷,坚硬。这是现实的反馈!这是物理定律的证明!
我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极其缓慢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或许不能称之为微笑,更像是一个濒死之人最后的肌肉痉挛。但那其中蕴含的狂喜,却足以点燃整片星空。
“空”的漏洞,被我找到了。
它能抹除我的“定义”,让我变成一个无法与世界交互的“空值”。但它无法抹除我的“存在”。
只要我还“存在”,我就能像一个黑客,在系统的最底层,用最狡猾的逻辑,为我的“存在”,重新夺回一个又一个本该属于我的“定义”!
我救了他们。
现在……轮到我救我自己了。
我抬起头,看向巷子外那片灰蒙蒙的天空。不知何时,远处传来了一阵阵由远及近的、刺耳的警笛声。那声音尖锐,急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正朝着这条被遗忘的后巷飞速逼近。
盖亚的免疫系统,或者说,这个世界本身的“抗体”,已经发现我们这群不该存在的“病毒”了。
麻烦,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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