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丝毫犹豫,转身,朝着那扇巨大的落地窗猛地撞了过去。
没有巨响,没有玻璃破碎的刺耳声音。那扇厚重的钢化玻璃,在我撞上去的刹那,像一个绚烂的肥皂泡一样,无声地破裂、分解、消散在空气中。
冷风瞬间灌了进来。
这里是七楼。下面是坚硬的水泥地。
“他在窗边!他要跳楼!”门外的人终于反应过来,开始用工具撞门。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正在被猛烈撞击的房门,仿佛能看到门的另一边,苏晓晓端着热粥,满脸错愕地看着这一切。
对不起,晓晓。不能让你看到我狼狈的样子。
我笑了笑,向后一仰,从七楼的窗口坠落。
风在耳边呼啸,失重感像一只巨手攥住了我的心脏。
在我的视野里,地面正在飞速放大。死亡的阴影,近在咫尺。
但我是“规则重构者”。
【定义:从现在开始,我下落过程中所受到的‘重力’,其方向定义为‘水平向前’,其加速度数值……嗯,就定义为‘和一辆正常行驶的公交车差不多’吧。】
于是,在地面上那些惊恐抬头的路人眼中,一幕足以颠覆他们物理学常识的奇景发生了。
那个从七楼坠落的、只穿着内裤的男人(病号服已经隐形了),在下落到一半时,突然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托住,违反了一切力学定律,以一个平滑的抛物线,稳稳地、水平地向前飞去,速度不快不慢,姿态……甚至有几分悠闲。
我像个人肉风筝一样,掠过医院的草坪,掠过车水马龙的街道,最终,在几个街区外的一条小巷里,双脚轻轻落地。
重力,重新回归了它原本的方向。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着气。精神力的剧烈消耗让我的大脑针扎一样疼。但,我自由了。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近乎赤裸,身上只有一条医院的廉价内裤。口袋里一分钱没有,手机也留在了病房。
在这座千万人口的巨大城市里,我成了一个真正的、一无所有的“幽灵”。
就在这时,口袋里那部本应不存在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我愣住了,伸手一摸,竟然真的从空无一物的内裤口袋里,摸出了我的手机。
【定义:我的手机,其‘物理位置’定义为‘在我的口袋里’。】
是刚才在混乱中,下意识做出的定义吗?我竟然已经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我划开屏幕,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静静地躺在那里。
“他们来了。‘温柔’的反面,不是‘残暴’,是‘修正’。去见‘教授’。”
我的瞳孔猛地一缩。
“修正”。
“挽歌”的世界因为“绝对公平”而被格式化。
那么,“管理员”为了“修正”我定义的“温柔”,又会创造出一个怎样极致、怎样冰冷的“专杀补丁”?
我删掉短信,抬头看向远处那栋在夜色中若隐若现的、挂着一个巨大咖啡杯招牌的大楼。
“悖论”咖啡馆。
看来,我别无选择。我必须去见那个亦敌亦友的“教授”,去问个清楚。
因为我忽然意识到一个更可怕的真相。
“人类观测阵线”的报告里说,他们要对我执行“锚定”程序,是在“等待‘教授’的进一步分析”之后。
那个给我发短信,提醒我去见他的人……会不会就是“教授”本人?
他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而我,既是棋子,也是那个唯一可能掀翻棋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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