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白炽灯冷得像冰，将高光脸上的血污和疲惫照得纤毫毕现。他被反绑在金属椅上，手腕处的束缚带嵌进皮肉，但脊背依旧挺得笔直——对面坐着三名俄国军方人员，居中的是演习主办方负责人瓦列里少将，肩章上的金星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左侧是穿着黑色西装、眼神阴鸷的联邦安全局探员科瓦奇，右侧则是捧着平板电脑、不断滑动数据的科研官伊娃博士。
“高光少校，”瓦列里少将的俄语带着厚重的喉音，通过翻译器清晰传入高光耳中，“演习区域北纬52°17′，东经134°29′，发生了相当于50吨TNT当量的能量爆发。我们的卫星监测到，能量源来自你所在的位置。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伊娃博士将平板电脑转向高光，屏幕上是现场的三维建模图：焦黑的深坑、琉璃化的地表、数十米范围内的生物灭绝痕迹，红色的能量波动曲线陡峭得如同悬崖。“现场没有残留任何炸药成分，没有核辐射，只有一种未知的高能粒子辐射，半衰期不足十分钟。”她推了推眼镜，蓝色的瞳孔里满是探究，“这种能量强度，足以摧毁一个装甲连。你，一个龙牙特战队的士兵，怎么做到的？”
高光深吸一口气，运转仅剩的一丝内劲平复气血，抬起头时，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迷茫和后怕：“将军阁下，我无法解释那是什么能量。我遭遇了四名身份不明的袭击者，他们……根本不是人类。”
科瓦奇探员突然冷笑一声，用生硬的中文说道：“不是人类？高光少校，你以为我们会相信这种童话？演习区域全程封锁，除了参演部队，不可能有外人进入！”
“他们不是外人，是基因改造的怪物！”高光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丝惊魂未定的颤抖，“他们的皮肤比防弹钢还硬，我的军刺刺不穿，子弹打不进！他们的力量能掀翻越野车，速度快过猎豹，而且不知道疼痛，就算打碎他们的骨头，他们也能继续攻击！”
他一边说，一边故意扭动肩膀，让束缚带摩擦着手臂上的伤口，疼得额头渗出冷汗，脸色愈发苍白：“我和他们周旋了四十分钟，用尽了特战队的格斗术、龙国内劲秘术，甚至引爆了随身携带的破片手雷，可他们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最后他们把我逼到绝境，其中一个突然浑身发光，肌肉膨胀到原来的两倍大，然后……然后就发生了爆炸。”
高光的目光扫过三人，语气带着浓浓的困惑：“那道光太亮了，我被冲击波掀飞了十几米，昏迷了三分钟。醒来后，袭击者不见了，现场就变成了你们看到的样子。我怀疑，他们是某种实验失败的产物，体内藏着不稳定的能量核心，最后自爆了。”
瓦列里少将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他知道，俄国军方也在秘密推进基因改造项目，深知这种战士的恐怖——刀枪不入、不知疲倦，且体内的强化药剂确实可能存在能量失控的风险。
伊娃博士突然开口：“我们在现场提取到了微量基因片段，经过检测，确实是人工编辑的强化基因，与已知的任何国家项目都不匹配。”她看向高光，“但你身上的能量残留很奇怪，虽然微弱，却与现场的辐射同源。你怎么解释？”
高光心中一凛，表面却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一定是爆炸时，那种能量沾到了我身上！当时我离爆炸中心只有五米，衣服都被烧烂了，身上也有灼伤，你们可以检查！”
说着，他主动抬起手臂，露出皮肤上淡淡的灼烧痕迹——那是“灭世死光”启动时，近距离辐射造成的，此刻正好成了最好的证据。
科瓦奇探员起身，走到高光面前，仔细检查着他的伤口，又用特制的探测器在他身上扫过。探测器屏幕上跳动着微弱的数值，却没有任何异常提示——基因伪装符不仅屏蔽了高光的基因异常，还将他身上的能量残留伪装成了“爆炸沾染”。
“探测器没有发现异常。”科瓦奇低声说道，语气里的怀疑少了几分。
瓦列里少将沉默了片刻，看向伊娃博士：“基因片段能追踪到来源吗？”
“暂时不能，”伊娃博士摇摇头，“这种基因编辑技术非常先进，超出了我们的认知。而且现场的能量辐射已经消散，无法追踪源头。”
高光适时补充道：“将军，我怀疑这些袭击者的目标是演习本身。他们可能想窃取参演部队的战术数据，或者破坏演习。我是碰巧遇到他们，才侥幸活了下来。”
这句话正好击中了瓦列里的顾虑——这次演习是13国联合军演，涉及大量机密战术，若真有第三方势力介入，后果不堪设想。相比之下，高光的说法虽然离奇，却能串联起所有线索。
更何况他们堂堂俄军方基地就这样让人堂而皇之的潜伏进来，简直是把他们这些高层的脸面按在地板上摩擦。
瓦列里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丛林，沉默了五分钟。最终，他转过身，对科瓦奇说道：“解除他的束缚，安排医疗人员给他治疗。”他看向高光，眼神依旧锐利，“高光少校，感谢你阻止了一场可能的危机。但这件事还没结束，后续我们会进行深入调查，希望你能配合。”
瓦列里的决定经过了深思熟虑，不管这件事到底是不是高光引起的，但至少当下己方跟龙国的关系还在蜜月期，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对身为龙牙特战队战士的高光采取太过极端的手段，要知道另外三名龙牙特战队员也正在外面等候，并早早将消息传递回了国内。
“当然，将军阁下。”高光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我会全力配合调查，也希望能早日查明真相，为可能牺牲的战友……敲响警钟。”
束缚带被解开，高光活动着发麻的手腕，心中清楚，这一关只是暂时蒙混过去。俄国军方绝不会轻易放弃，而那四名死士背后的势力，也必然会有新的动作。但此刻，他至少保住了“灭世死光”的秘密，也为自己争取到了喘息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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