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也感知到了林寒的存在！

“你……竟然……也……”纳厄那充满怨毒与难以置信的残念，如同毒蛇，传递过来，“融入弦网……窃取……星陨遗产……”

林寒的意念冰冷地回应：“看来，‘归零’也没能彻底净化你这污秽。”

“净化？”纳厄的残念发出扭曲的嗤笑，“‘归零’……不过是更大的囚笼……等待吧……‘暗潮’终将……吞噬一切……包括这虚假的……秩序之网……”

它的残念如同受惊的游鱼，迅速隐匿到弦网更深、更阴暗的层面，消失不见。

林寒没有去追。他现在的状态，也无法追击。

纳厄的残存，意味着威胁并未完全消失。“噬骸之座”或许在“归零”中遭受重创，但显然并未根除。而“归零”本身，也并非终点。

他悬浮（如果这种状态可以称之为悬浮的话）于无尽的法则弦网中，感受着星陨阁文明的悲壮与沉重，也感受着“噬骸者”如跗骨之蛆般的威胁。

散落的意识开始缓缓凝聚，不再是之前那种濒死的涣散，而是以一种对“法则之弦”更深入的理解为基础，重新构筑着他的认知核心。

他没有身体，没有金丹，没有元婴。

他只剩下最纯粹的意识，以及与这片浩瀚法则弦网紧密相连的……弦鸣共振。

或许，这就是那古老意志所说的“……散汝道基…融于弦网…或可…觅得一线…”的含义？

他不知道“终末之后”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这种状态算什么。

但他知道，他还“存在”。

他的道，他对秩序与理性的追求，并未熄灭。

墨衡长老、墨渊、大殿同门、那些“薪火使者”……他们的牺牲与寄托，也并未被遗忘。

在这片埋葬了旧文明、孕育着未知新生的法则弦网中，他这缕微弱的弦音，将继续鸣响。

直到，找到那条通往“终末之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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