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细微却清晰的刮擦声,如同冰冷的蛇信,舔舐着苏妙(林笑笑)的耳膜,瞬间将她从睡梦中惊醒,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深更半夜,荒僻小院,破旧窗外……这简直是恐怖片标准开场!
她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身体僵硬得如同木板,连呼吸都屏住了,只剩下眼珠艰难地转向声音来源的方向——那扇糊着旧纸、破了好几处洞的窗户。
外面是浓得化不开的夜色,寒风穿过破洞,发出呜呜的轻响。
但刚才那声音,绝非风声!
那是一种更有目的性、更小心翼翼的……刮擦。
一下,又一下。
仿佛有人,或者什么东西,正用指甲或什么细小的东西,耐心地、试探性地刮着窗棂纸。
是谁?张嬷嬷不死心又来探听?不像,那老货巴不得离这“传染病”远点。
是野猫?可这动静又不完全像。
难道是……贼?但这侯府再破落,也不至于有贼惦记她这穷得叮当响的破院子吧?
无数个念头在苏妙脑中飞速闪过,每一种可能都让她脊背发凉。小桃睡在隔间外的小榻上,似乎毫无察觉,呼吸均匀。
不能慌!绝对不能慌!
苏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作为经历过甲方深夜夺命连环call和地铁晚高峰的社畜,她的神经还算坚韧。
她悄悄地、极其缓慢地从硬邦邦的枕头上抬起头,试图透过窗户的破洞看清外面的情况。
然而外面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
那刮擦声却在这时停了下来。
一片死寂。
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她的幻觉。
苏妙不敢放松警惕,依旧屏息凝神地盯着窗户。
过了足足有几十秒,就在她以为那东西真的走了时——
“嗒。”
一声极轻微的、类似小石子落地声音在窗外响起。
紧接着,一个低沉的、几乎融在风里的男声,模糊地飘了进来,似乎只说了一个极其简短的词,但苏妙没听清。
然后,脚步声!极其轻微却快速远去的脚步声!
真的有人!
苏妙汗毛倒竖,也顾不得害怕了,猛地坐起身,压低声音朝外间喊道:“小桃!小桃!快醒醒!”
小桃被惊醒,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小姐?怎么了?”
“外面好像有人!”苏妙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小桃瞬间吓醒了,连滚带爬地冲进里间,声音都带了哭腔:“小姐!什么人?在哪儿?”
“窗外……刚才有声音,好像还有人说话了……”苏妙指着窗户,心跳依旧很快。
主仆二人紧张地抱在一起,盯着那扇窗户,如临大敌地等了好半天。
外面除了风声,再没有任何异常。
“小姐……是不是……听错了?”小桃哆哆嗦嗦地问。
苏妙皱紧眉头。一个人可能听错,但那么清晰的刮擦声和最后的脚步声……
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摸索着下床,点燃了桌上那盏昏暗的油灯。微弱的火苗摇曳着,勉强驱散了一小片黑暗,也给了她一点勇气。
她端着油灯,一步步小心翼翼地靠近那扇窗户。
“小姐!别过去!”小桃吓得想拉住她。
“没事,外面好像真没人了。”苏妙壮着胆子,将油灯凑近窗户,仔细检查。
窗棂纸依旧是破的,似乎没有什么新的破损。
但当她将灯光向下移动,照向窗台下的地面时——
一个小小的、深色的物件,静静地躺在枯黄的草叶上。
那东西不大,颜色深,在昏暗光线下几乎与泥土融为一体。
苏妙的心又是一紧。
刚才那声“嗒”,就是这个?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旧木窗,伸出胳膊,快速地将那东西捞了进来,然后猛地关紧窗户,插上插销(虽然没什么用),动作一气呵成。
冰凉的触感入手。
她摊开手掌,在油灯下仔细看去。
那似乎是一块……玉佩?
只有拇指指甲盖大小,材质算不上顶好,是普通的青玉,雕刻的纹样也很简单,像是一片云,又像是一朵未绽的花苞,线条古朴,边缘被打磨得十分光滑,穿着一条已经有些褪色的深蓝色编绳。
这是什么东西?
谁大半夜的,用这种诡异的方式,扔给她一块玉佩?
苏妙翻来覆去地查看这块小小的玉佩,除了那个简单的纹样,再也找不到任何特殊之处。没有字,没有印记。
“小姐,这是什么?”小桃凑过来,好奇又害怕地看着她手里的东西。
“不知道,刚从窗外捡到的。”苏妙眉头紧锁,“你认得这个花纹吗?”
小桃仔细看了看,茫然地摇头:“没见过……这玉好像很普通,府里稍微得脸点的下人戴的都比这个好。”
这就更奇怪了。
一个身手似乎不错(能悄无声息来去)、行为诡异(半夜刮窗户)的人,扔给她一块价值不高、图案普通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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