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难平,唯君可诉。”
“信物妥藏,勿示于人。”
短短的三行字,却蕴含着巨大的信息量!
四月廿七(一个日期),西角门柳树下(一个地点),盼一见(约见某人)。
心绪难平,唯君可诉(有烦恼只想对“君”说,关系亲近)。
信物妥藏,勿示于人(有某种信物,需要秘密保管)!
这像是一张约见某人的字条!是原主生母写的吗?那个“君”是谁?是这缕头发和贝壳?还是……那枚玉佩?
信物……妥藏……勿示于人……
苏妙猛地拿起那枚光滑的小贝壳,对着光仔细查看。
贝壳内侧,什么也没有。
她又拿起那缕用红绳系着的婴儿头发。这应该是原主苏妙刚出生时的胎发,被生母珍藏。这是母爱,但似乎与“信物”无关。
那么……信物……
她的目光,再次落回了那支肃王府赏赐的银簪,和记忆中那枚玉佩背后的符号上。
难道……那个神秘的符号,就是生母字条里所说的“信物”?
或者说,是识别“信物”的标记?
这个发现让苏妙感到一阵窒息般的激动,却又更加迷茫。
生母阮姨娘,似乎真的藏着一个秘密。她有一个可以倾诉“心绪”的“君”,他们之间有一个需要隐藏的“信物”。
这个“君”是谁?是肃王吗?时间似乎对不上,肃王如今应该还算年轻,十几年前可能还是个少年?或者……是肃王府的什么人?
那枚玉佩,是“君”给生母的信物?而生母则藏起了这缕胎发和贝壳?
生母的早逝,和这个秘密有关吗?
为什么肃王现在又通过这种方式,将刻有同样符号的东西送到她手上?是提醒?是试探?还是想通过她,找回当年的某样东西?
线索越来越多,却依然杂乱无章,像一团被猫抓过的毛线,找不到线头。
她需要知道更多关于生母的过去!
“小桃,”苏妙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你还知道府里有哪些伺候过老人的老仆吗?特别是……可能知道我生母事情的那种,嘴巴不那么严的。”
小桃努力想了想,眼睛一亮:“有!浆洗房的张婆子!她在府里待了快三十年了,好像以前还在老夫人院子里伺候过花草,最爱嚼舌根,就是……就是嘴有点碎,爱占小便宜。”
爱嚼舌根?爱占小便宜?
太好了!这种人,反而是最容易打开突破口的!
苏妙立刻看向那两匹肃王府赏赐的绸缎。湖蓝色那匹,颜色太亮,她和小桃用都不合适,太扎眼。
“小桃,把那匹湖蓝色的料子剪下一小块,大概……够做个帕子或者香囊的大小。”苏妙果断下令。
“啊?剪了?这么好看的料子……”小桃一脸心疼。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苏妙眼神锐利,“想要信息,就得下本钱。”
一小块价值不菲的绸缎,足够撬开一个爱占便宜的老婆子的嘴了。
小桃虽然不舍,还是依言剪下了一小块湖蓝色的绸缎。
苏妙又拿出几个铜板,让小桃去厨房买一小碟平时舍不得吃的点心。
准备好“糖衣炮弹”后,苏妙让小桃找个由头,趁下午浆洗房相对清闲的时候,去把张婆子悄悄请过来,就说三小姐得了一点稀罕吃食,请她过来尝尝鲜。
小桃领命去了。
苏妙则在屋里,仔细地将那字条、胎发、贝壳重新放回妆奁夹层,恢复原样,小心藏好。那只银簪,她则贴身收藏。
接下来,就是等待。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小桃果然领着一个穿着粗布衣裳、头发花白、眼神却透着精明与好奇的老婆子进来了。
张婆子一进屋,眼睛就滴溜溜地四处打量,看到桌上那碟精致的点心和那块显眼的湖蓝色绸缎时,顿时笑开了花,脸上的褶子都堆在了一起。
“哎哟哟,三小姐真是太客气了!老婆子我怎么当得起……”她嘴上说着客气话,眼睛却几乎粘在了绸缎上。
苏妙请她坐下,让小桃给她倒了碗水(没好茶),寒暄了几句,才慢慢将话题引向过去。
“张婆婆在府里多年,见识肯定比我们多多了。我最近总是梦到我生母,心里难受,就想听听她过去的事,心里也好有个念想……”苏妙装出一副思念亡母、楚楚可怜的样子。
张婆子吃着点心,摸着绸缎,话匣子一下就打开了。
“三小姐节哀啊……阮姨娘啊,老婆子我倒是有点印象……哎,也是个可怜人呐……”她压低了声音,带着点分享秘密的神秘感,“说起来,阮姨娘刚进府那会儿,可不是洗脚婢!那是跟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笔墨的!识文断字,模样又俊俏,斯斯文文的,跟其他丫鬟都不一样!”
跟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笔墨?识文断字?
苏妙心中一震!这和她想象的完全不同!
“那……后来怎么……”苏妙适时地表现出惊讶和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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