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儿那句怯生生的回忆，像一道微弱的电光，瞬间照亮了苏妙（林笑笑）脑中混沌的迷雾！

外府的婆子！相似的荷包！

这绝不是巧合！

苏玉瑶和珍珠再怎么蠢，亲自去偷东西栽赃的风险也太大，找个外来的、不相干的人下手，事后无从查起，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草儿，你看清那个婆子往哪个方向去了吗？或者，她还说了什么别的没有？”苏妙压下激动，尽量温和地追问。

草儿努力地皱着小眉头回想，怯怯地摇头：“奴婢、奴婢害怕，没敢多看……好像……好像是往西边后门那边去了……她们说话声音很小，奴婢就听到珍珠姐姐好像说了句‘……放心，少不了你的……’，然后就赶紧走了……”

西边后门！那是下人仆役和外面杂货郎等走动的地方，管理相对松散！

“好草儿，你立了大功了！”苏妙摸了摸草儿的头，从妆匣里摸出两块小巧的、不太起眼的点心塞给她，“今天吓坏了吧？这个给你压压惊，今天的事对谁都不要再提起了，知道吗？”

草儿拿着点心，受宠若惊，眼泪又冒了出来，连连点头：“谢谢小姐！草儿记住了！草儿谁也不说！”

打发了草儿下去休息，苏妙的心却再也无法平静。

线索有了，但怎么查？

她不可能亲自去西后门蹲守，也不可能大张旗鼓地去打听一个脸上有痦子的胖婆子。

她需要帮手，需要一双能替她在府外活动的眼睛。

找肃王？不，这点小事就去麻烦他，显得自己太无能，而且她也不想过早暴露自己所有的行动。

她得靠自己……或者说，靠发展自己的“下线”。

第二天，苏妙以“静心抄经需得用些特殊纸张”为借口（这借口都快用烂了），让小桃去找外院一个相熟、且嘴巴比较严、常需要出府采买的小厮福贵，让他帮忙留意一下西市卖杂货或偶尔来府后门兜售针线的人里，有没有一个脸上有颗大痦子的胖婆子，就说之前这婆子卖的东西不错，还想再买点，但忘了问是哪家的了。

她让小桃塞给福贵一小块碎银子，只说打听得仔细了，以后少不了他的好处。

福贵得了银子，又只是打听个卖货婆子这种小事，自然满口答应。

等待消息的日子里，苏妙也没闲着。

她开始有意识地“培训”小桃和草儿。教小桃认更多的字，告诉她一些听来的、关于各房主子喜好和忌讳的事情，让她能更好地分辨信息的价值。对草儿，则主要是强化她的忠诚度，教她一些基本的察言观色和自我保护的方法（比如看到不对劲的人或事，要立刻悄悄告诉她），偶尔给她点小恩小惠，牢牢将这个小丫头的心拴住。

她的小院，正在悄无声息地构建起一个微型的、稚嫩的“情报系统”。

几天后，福贵那边还真传来了消息。

他偷偷告诉小桃，还真打听到了！西市那边确实有个脸上有颗大黑痦子的刘婆子，常走街串巷卖些针头线脑、胭脂水粉，也偶尔会去各大府邸的后门兜售，嘴皮子挺利索，但风评似乎一般，有点爱占小便宜。

特征对上了！

苏妙心中一定。但她没有立刻采取行动。直接去找这个刘婆子太冒险，很容易打草惊蛇。

她让福贵继续留意，尤其留意这个刘婆子除了卖货，还常和哪些府邸的下人有接触，或者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又过了两天，福贵带来了一个更让苏妙意外的消息。

“三小姐让打听的那个刘婆子，”福贵通过小桃传话，语气有些神秘，“小的发现，她除了卖杂货，好像……好像偶尔还会帮人递些东西传些话，收点跑腿钱。而且……她前几天，好像和安国公府的一个采买嬷嬷，在茶馆里偷偷说了好一会儿话……”

安国公府？！

苏妙的心猛地一跳！

怎么又扯上安国公府了？

安国公老太君刚刚才对她们侯府示好（至少表面如此），赏花宴上还帮她说了一句话，她府上的下人转头就和疑似陷害她的婆子私下接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柳氏通过安国公府的人找的刘婆子？还是安国公府本身也牵扯其中？或者……只是下人之间的私交？

迷雾似乎更浓了，但范围也在缩小。

就在苏妙为刘婆子和安国公府的关系感到困惑时，一个她意想不到的“助攻”，以另一种方式到来了。

这天，老夫人突然派人把她叫了过去。

到了老夫人屋里，苏妙发现气氛有些不同寻常。老夫人坐在榻上，脸色不太好看，李嬷嬷垂手站在一旁。地上还跪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小丫鬟，正是之前赏花宴上，永嘉郡主身边那个给她引路去暖阁的侍女！

苏妙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上前行礼：“孙女给祖母请安。”

老夫人抬了抬手，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一丝审视和……不满？

“妙丫头，你前几日在郡主府，除了宴席上和暖阁相见，可还去了别处？见了旁人？”老夫人开口，语气有些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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