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都是些无关痛痒的闲聊,但释放的信号是积极的——她的“产品”初步得到了市场认可,并且连带她这个“研发者”的地位也似乎有了一点点微妙的提升。
草儿那边的渗透更慢,但更扎实。
浆洗房和厨房那些干粗活的婆子丫鬟,一开始对草儿说的“土方子洗手水”将信将疑,但冬梅带头试用后,发现确实比皂荚好用得多,洗完手不那么干涩,还有淡淡的凉意(薄荷功效),消息渐渐在底层传开。
草儿严格按照苏妙的吩咐,每次只给一点点稀释的皂液,并且坚决不收钱,只说“是草儿报答各位姐姐婶子平时的照顾”。这种“免费试用+情感营销”的策略,极大地降低了风险,也收获了底层的好感。
甚至有人偷偷塞给草儿一个鸡蛋、几颗青菜作为回报,草儿都乖乖上交给了苏妙。
苏妙看着那小堆“原始资本”,心里乐开了花。蚊子腿也是肉啊!更重要的是,她初步建立了一条隐蔽的、直通府内各个角落的“信息毛细血管”。这些底层仆役或许不知道什么核心机密,但她们的眼睛和耳朵,往往能捕捉到许多主子们忽略的细节。
就在苏妙暗中为自己的“商业帝国”(雏形)打下坚实基础时,明面上的麻烦也接踵而至。
苏玉瑶经过上次荷包事件吃瘪后,消停了几天,但显然不会善罢甘休。她不敢再用明显栽赃的手段(怕被老夫人敲打),转而开始了更恶心人的“软刀子”折磨。
比如,故意在苏妙去请安时,炫耀父亲又给她买了什么新首饰;比如,指使厨房“不小心”把苏妙的份例饭菜做得更加难以下咽;比如,在她路过时,和丫鬟高声议论哪家公子英俊有为,暗讽苏妙这辈子都攀不上高枝。
对于这些小学生级别的挑衅,苏妙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作为经历过现代职场PUA的社畜,这种程度的阴阳怪气简直如同清风拂面。
她一律采取“装傻充愣+四两拨千斤”的策略。
炫耀首饰?她就一脸真诚地赞美:“大姐姐的首饰真好看,衬得姐姐气色真好!”(内心OS:暴发户审美。)
饭菜难吃?她就让小桃悄悄用皂液换来的鸡蛋青菜自己开小灶,对外则说“病后需清淡,正好合胃口”。(内心OS:谢谢啊,替我省钱了。)
议论公子?她就低头作羞涩状:“大姐姐说的这些,妙儿听不懂……”(内心OS:姐的目标是搞钱和活下去,男人靠边站。)
几个回合下来,苏玉瑶感觉自己一拳拳都打在了棉花上,对方不痛不痒,自己反而憋了一肚子内伤,看苏妙的眼神越发怨毒。
苏妙则乐得清静,专心搞她的“地下经济”。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天下午,苏妙正在屋里和小桃盘点最近的“皂液”消耗量和“客户”反馈(用只有她们自己能看懂的符号记录),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不同于以往的、略显嘈杂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似乎……来了不少人?
小桃警觉地跑到门边透过缝隙往外看,顿时脸色一变,慌慌张张地跑回来:“小姐!不好了!夫人……夫人陪着一位没见过的高贵夫人,还有好几位嬷嬷丫鬟,朝着咱们院子来了!”
柳氏?还陪着一位“高贵夫人”?
苏妙的心猛地一沉!这阵仗,来者不善!
她迅速将桌上的“账本”和剩下的肥皂藏好,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裙,准备迎接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
院门被毫不客气地推开。
柳氏率先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种皮笑肉不笑的“热情”,而她身边那位被簇拥着的夫人,约莫四十上下年纪,穿着绛紫色缕金百蝶穿花缎裙,头戴赤金宝石头面,容貌姣好但眉宇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郁气和居高临下的傲慢。
这位夫人的排场极大,身后跟着的嬷嬷丫鬟个个神色肃穆,眼神挑剔地打量着这处破败的小院,毫不掩饰脸上的鄙夷。
苏妙心中警铃大作!这位是谁?看气质排场,绝非普通官宦家眷!
她连忙上前,规规矩矩地行礼:“女儿给母亲请安。不知这位夫人是……”
柳氏扯了扯嘴角,介绍道:“这位是安国公府的二夫人,快见过礼。”
安国公府二夫人?!那位赏花宴主人永嘉郡主的……婶婶?
苏妙心里咯噔一下!安国公府的人!而且偏偏是这位二夫人!她隐约听说过,这位二夫人并非安国公原配,是续弦,出身似乎不算顶高,在府中地位有些微妙,且性子据说不太好相与。
她怎么会来?还直接来了自己这破院子?
“臣女苏妙,参见二夫人。”苏妙压下心惊,再次恭敬行礼。
安二夫人用眼角余光扫了苏妙一眼,从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态度极其冷淡傲慢。她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一样,在苏妙身上和屋内陈设上扫来扫去,仿佛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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