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送来的纸条?
苏妙(林笑笑)的心刚经历完安二夫人带来的惊涛骇浪,瞬间又被这突如其来的神秘信息提到了半空。
福贵隔着门缝,脸上带着紧张和困惑,显然也觉得此事蹊跷。
苏妙强作镇定,示意小桃接过纸条,又让福贵详细描述了一下那小乞丐的模样和递纸条的情形。
福贵说,那小乞丐大概七八岁年纪,浑身脏兮兮的,丢下纸条说了句“给永安侯府西角门附近院子的三小姐”就跑没影了,追都追不上。
西角门附近院子的三小姐……指向性如此明确!
苏妙的心沉了下去。知道她住在这偏僻角落的外人不多,这送信的人,显然对她的情况有所了解。
是肃王的人?用这种方式传递消息,倒符合他神出鬼没的风格。还是……别的什么势力?
她让小桃塞给福贵几个铜钱,嘱咐他此事切勿声张,就当从没发生过。福贵得了钱,连连保证,快步离开了。
关紧院门,苏妙回到屋里,手指有些颤抖地展开了那张折叠粗糙的纸条。
纸条上只有寥寥数字,是用一种略显潦草、但笔锋锐利的炭笔写就:
“刘婆子,常出入安国公府后巷,与二夫人贴身嬷嬷有旧。慎之。”
没有称呼,没有落款。
但信息却如同惊雷,炸响在苏妙耳边!
刘婆子!果然是那个脸上有痦子的刘婆子!
她真的和安国公府有牵扯!而且是和二夫人的贴身嬷嬷!
“有旧”?是旧相识?还是利益往来?
这纸条是谁送来的?目的何在?是警告她安国公府二夫人这条线水深?还是暗示荷包栽赃事件背后有安国公府二房的影子?
更重要的是,送信人怎么会知道她在查刘婆子?难道她自以为隐秘的行动,早已落在某些人眼中?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脑。她感觉自己仿佛一个在舞台上表演的提线木偶,而台下黑暗中,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注视着。
“小姐……这、这上面写的什么呀?”小桃不识字,看着苏妙骤变的脸色,担心地问道。
苏妙深吸一口气,将纸条凑到烛火前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
“没什么,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她不能把小桃也拖入更深的恐惧中,“草儿呢?”
“在院子里扫地呢。”
“叫她进来。”
草儿进来后,苏妙仔细询问了她那天看到的、与珍珠接头的婆子的具体样貌,尤其是脸上痦子的位置和大小。
草儿的描述,与福贵打听到的刘婆子特征高度吻合!
基本可以确定,栽赃事件就是柳氏(或苏玉瑶)通过珍珠,找了这个与安国公府二房有联系的刘婆子做的局!
安国公府二夫人今天亲自上门发难,恐怕也不仅仅是为了所谓的“郡主失窃”,更有可能是借题发挥,顺便敲打她,或者……是配合柳氏进一步施压?
这潭水,比她想象的还要浑!
信息量巨大,苏妙需要时间消化和判断。
这封匿名密信,是善意提醒,还是别有用心的引导?
她倾向于前者。如果是敌人,没必要告诉她刘婆子的底细,只需暗中使绊子即可。送信人似乎是想让她看清对手,有所防备。
最大的嫌疑,还是肃王。只有他有能力如此迅速地掌握她的动向并传递消息。他是在履行“合作”伙伴的“互助”义务?还是通过这种方式,继续将她推向与安国公府对立面,从而更依赖他?
无论哪种,眼前的信息是有价值的。
安国公府二房……看来是敌非友。至少,是站在柳氏那边的。
那么,永嘉郡主呢?她属于安国公府长房,与二房关系如何?赏花宴上郡主的善意,是真是假?她知不知道二房在背后搞的小动作?
苏妙觉得脑袋有点乱。高门大府内部的关系盘根错节,远不是她一个庶女能轻易看透的。
当务之急,是处理好眼前的危机。
刘婆子这条线,既然已经暴露,就不能再明着查了,否则可能引来更大的麻烦。但也不能完全放弃,这个婆子是个关键人物,或许以后能用上。
她决定改变策略,从“主动追查”变为“被动观察”。让福贵不必再刻意打听刘婆子,只需偶尔留意一下西市和后门的动静,有异常再报。同时,叮嘱小桃和草儿,近期更要谨言慎行,尤其是草儿,尽量不要单独离开院子。
稳住基本盘,积蓄力量,才是王道。
她的“肥皂生意”在经过安二夫人这番惊吓后,非但没有停滞,反而因为其潜在的“暴利”和“危险”,让苏妙更加坚定了要将其作为重要底牌之一的决心。
只是,需要更隐蔽、更精细化的运营。
她开始着手改进“生产工艺”,将制作地点从屋里转移到更隐蔽的、堆放杂物的后院角落,利用夜晚时间进行。将成品皂切割成更小、更不起眼的块状,方便携带和分发。严格限制“出货量”,保持饥饿营销,同时开始尝试用换来的物品(如鸡蛋、蔬菜、甚至偶尔有几文钱)去换取更基础的原材料(猪油、草木灰),实现初步的“资本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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