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柳氏和安国公府二房之间,有什么更紧密的联系或交易?
她需要知道更多。
夜色渐深。
苏妙吹熄了灯,却没有睡意。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漆黑的帐顶,脑子里反复回放着最近发生的种种。
窗外万籁俱寂,只有偶尔的风声。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迷迷糊糊将要睡着之际,窗外再次传来了那熟悉的、极有规律的三声轻微叩击!
笃,笃,笃。
苏妙瞬间清醒,心脏猛地收缩!
又来了!肃王的人!
她屏住呼吸,悄声挪到窗边,压低声音:“谁?”
窗外是那个熟悉的、冷静低沉的男声(应该是祁墨):“苏三小姐,主子要见你。”
又见?这次又是什么事?
苏妙心里叫苦不迭,但知道没有拒绝的余地。她迅速穿好深色衣服,安抚了一下被惊醒的小桃,再次如同做贼一般翻出了窗户。
夜色中,祁墨如同鬼魅般静立,依旧是那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
马车无声地行驶在寂静的街道上,这次去的地方似乎不再是上次的别院,而是更加靠近城中心的方向。
最终,马车在一处看似普通的宅院后门停下。这宅院位置极佳,闹中取静,周围非富即贵。
祁墨引着苏妙穿过几重戒备森严的庭院,来到一间灯火通明的书房前。
“主子在里面。”祁墨低声道,替她推开了门。
书房内陈设比上次的别院书房更加奢华精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气。谢允之并未坐在书案后,而是负手站在一幅巨大的疆域地图前,眉头微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他今日穿着一身墨色暗金纹常服,身姿挺拔,侧脸在灯光下轮廓分明,虽然伤势似乎已无大碍,但脸色依旧带着一丝失血后的苍白,反而更添了几分冷峻和疏离。
听到开门声,他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苏妙身上,依旧是那种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神。
“参见王爷。”苏妙规规矩矩行礼,心里七上八下。
“起来。”谢允之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他走到书案后坐下,指了指旁边的座位,“坐。”
苏妙小心翼翼地坐了半个屁股。
谢允之没有绕圈子,直接开口,语气平淡却带着压力:“安国公府二夫人去找你麻烦了?”
苏妙心里一紧,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他!她连忙将那天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重点强调了自己如何利用李嬷嬷和老夫人化解危机,隐去了肥皂的小插曲。
谢允之静静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你处理得尚可。”他给出了一个算不上表扬的评价,随即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看向她,“可知她为何突然针对你?”
苏妙犹豫了一下,试探着回答:“或许……是因为赏花宴上那莫须有的指控?或者……是受了柳氏的挑唆?”
谢允之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是,也不全是。”
他拿起书案上一份薄薄的卷宗,推到苏妙面前:“看看这个。”
苏妙狐疑地接过,打开一看,里面记录的竟然是关于那个刘婆子的更详细信息!包括她经常接触的人员、近期的资金往来,甚至……提到了她不久前曾秘密收到一笔来自安国公府二夫人名下某个陪嫁铺子的款项!时间点,正好在荷包栽赃事件发生前!
苏妙倒吸一口凉气!证据!虽然不能直接证明什么,但这条资金链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王爷……这……”她震惊地看向谢允之。
“安国公府二房,与柳氏母家,有些见不得光的生意往来。”谢允之语气淡漠,仿佛在说一件寻常事,“你近来风头渐起,又似乎得了老夫人和永嘉郡主的些许青眼,有人坐不住了,想借二房的手,提前将你这颗不安分的棋子摁死。”
原来如此!不仅仅是内宅争斗,还牵扯到了外界的利益勾结!
“那……永嘉郡主她……”苏妙更关心这位看似友善的郡主的态度。
“永嘉?”谢允之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她与她那位二婶,并非一路人。但她身在局中,亦有她的不得已。你暂时不必担心她。”
苏妙稍稍松了口气。
“本王今日叫你来,并非只为告诉你这些。”谢允之的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同实质般压在苏妙身上,“你母亲留下的信物,可有线索了?”
终于问到正题了!苏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该说实话吗?那枚木符和银簪上的符号?
她咬了咬牙,决定透露一部分,以换取更多的信息和信任。她从怀中(贴身藏着)取出那枚了尘师太给的木制平安符,双手奉上:“回王爷,臣女在静心庵时,了尘师太曾赠予此物。其上……有一个与王爷之前所示相似的符号。”
她没有提银簪,留了一手。
谢允之接过木符,目光在那个微小的符号上停留了片刻,眼神深邃难辨。
“了尘……”他低声念了一句,语气莫测,“她果然还是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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