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冲过去,小心地拿起那本账册。账册封面已经破损大半,里面的纸张也泛黄发脆,记录的是许多年前的旧账,似乎与军饷案并无直接关联。她快速翻阅着,终于在最后一页的背面,看到了一行同样模糊、但依稀可辨的小字:
“甲字库,暗格,左三,上七,《论语》。”
这像是一个藏东西的地点提示!甲字库?是哪里?暗格?左三上七?《论语》是机关还是藏匿物的伪装?
苏妙的心脏狂跳起来!这绝对是生母的手笔!这种隐秘的记录方式,与库房暗格、佛经夹页如出一辙!她一定是利用了在安国公府老夫人身边伺候、接触库房和书籍的机会,在不同的地方,用不同的方式,留下了指向真相的线索!
这本破烂账册混在丙七仓的物资里,很可能是生母故意放入,希望有朝一日能被查抄军饷案的人发现!而那个符号,就是她留给知情者的标记!
“甲字库”……苏妙努力回忆。安国公府的书房暗室是西库房,那甲字库是哪里?难道是安国公府另一个更隐秘的库房?还是指……别的地方?
苏妙强压下立刻去查证“甲字库”的冲动。她知道,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打草惊蛇。她将这本破烂账册小心地混入需要重点核查的那堆文书里,然后拿着关于“竹溪居士”的记录,去找容嫂汇报。
她决定分两步走。首先,通过官方渠道,将“竹溪居士”这个线索报给肃王,追查“妙手先生”和《墨梅图》的可能关联。这是明线,符合肃王给她的任务。
其次,关于“甲字库”和那本账册的发现,她暂时隐瞒。这是暗线,是她独自掌握的、可能关乎生母更多秘密的线索,必须更加谨慎。她需要先弄清楚“甲字库”究竟指向何处,再决定是否以及何时告诉肃王。
容嫂听了她对“竹溪居士”的分析,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立刻表示会禀报王爷。对于苏妙能从那堆杂乱账册中发现如此细微的线索,似乎也颇为满意。
回到房间,苏妙摊开纸笔,凭借记忆,将“甲字库,暗格,左三,上七,《论语》”这行字以及那个简笔符号仔细画了下来。她看着纸上的信息,仿佛能感受到生母当年留下它们时的小心与决绝。
“甲字库”……到底在哪里?安国公府已被肃王查过,若真有甲字库,当时为何没有发现?还是说,它根本就不在安国公府?柳氏?侯府?亦或是……皇宫大内?
这个新的谜题,像一团迷雾,再次笼罩了她。而她手中的线索,似乎指向了一个更加危险、也更加接近核心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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